讓所有人都覺得她這位新封的縣主動輒便讓人下跪,囂張跋扈至極。
果然,李柔徽這一跪讓周圍原本輕松談笑的氣氛驟然一凝。
不少貴女們都停下了交談,竊竊私語道:
“這又是怎么了?”
“怎么又跪了一個?”
“剛才是陸家三小姐,現(xiàn)在是李家四小姐。這位縣主,好大的威風啊……”
晏逐星起身,優(yōu)雅地向后退開一步,拉開與李柔徽的距離。
她微微歪頭,用一種純?nèi)粺o辜又帶著濃濃困惑的眼神,居高臨下地審視著跪在自己腳邊的人,聲音清亮,足以讓周圍人都聽得清清楚楚:“李四小姐,這可真是奇了?!?
“我這兒還一個字兒都沒說呢,你怎么就跪下了?”
“難不成你們李家的女兒,膝蓋骨天生就比別人軟上幾分?這動不動就下跪的規(guī)矩,莫非是府上的家傳?”
李柔徽咬緊了牙關,臉漲得通紅。
她還是低估了晏逐星牙尖嘴利的地步。
她承認,她剛剛下跪除了是想掩飾自己下藥外,更想讓晏逐星給眾人留下一個不好相處,囂張跋扈的印象。
可不曾想她反應竟然那么快!
不等她開口,晏逐星又道:“你這一拜呀,論身份,本縣主自然是受得起的?!?
“但我一未動怒,二未開口讓你跪,你就跪得這么快,究竟是真心認錯,還是存心要陷我于不義之地呢?”
她直接把話撕開了說,讓眾人自己用腦子想一想。
今日之事,究竟是李柔徽存心陷害,還是她囂張跋扈,想必京中這些人精似的千金小姐們,應當能看明白。
“本縣主也累了,失陪了?!?
晏逐星再不看地上跪著的李柔徽一眼,徑自轉(zhuǎn)身離去。
她這一走,愈發(fā)襯得跪在原地的李柔徽如同戲臺上刻意賣弄卻無人喝彩的丑角,徒惹笑柄。
如今本就是認親宴的尾聲,已有不少夫人小姐陸續(xù)起身,準備告辭離去。
李柔徽這突兀的一跪,正正落入了許多前來道別的貴夫人眼中。
李柔徽羞憤欲絕,恨不得當場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國公府。
她在丫鬟的攙扶下踉蹌起身。
她看著相熟的那些千金小姐們,忍不住解釋:“我沒有別的意思,我剛剛只是太害怕了……”
眾人心思各異,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,只是呵呵笑著點頭敷衍了過去。
李柔徽攥緊了拳頭,只覺得恥辱感爬遍全身。
但一想到晏逐星之后會遇到的“意外”和“狼狽”,她又冷靜了下來。
她這點丟人算什么。
到那時,晏逐星死得那么慘,誰還會記得她李柔徽此刻的區(qū)區(qū)一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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