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爺、侯爺……”小廝目光躲閃著往后退了半步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溫如霜心底已經(jīng)有了猜測,但不愿意相信。
她將雕花床架拍得哐當(dāng)震響,連帶著紗帳都晃出波紋。
她厲聲呵斥道:“舌頭被炭燙卷了不成?給你三息時間,若說不明白,你也不用在侯府呆著了?!?
話音剛落,小廝的膝蓋便重重磕到了地上,話像竹筒倒豆子似的蹦出來。
“侯爺去斜陽巷見了一個姑娘。臨走前,那姑娘攥著侯爺?shù)挠衽逅胱?,將臉都貼到侯爺頸窩里了?!?
溫如霜還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定遠(yuǎn)侯竟然在外邊養(yǎng)了外室!
那茉莉花香,定然是在外室那里染上的。
溫如霜?dú)獾醚例X都要咬碎了。
小廝垂頭跪在地上瑟瑟發(fā)抖,不敢語。
這樣大的事情竟讓他給撞見了。
溫如霜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這事,她讓小廝退下,差人將大嫂請了過來。
“嫂子,你說對了。侯爺他真的在外邊養(yǎng)了人?!睖厝缢徽f話,眼淚便撲簌簌地往下落。
姜清屏嘆了一口氣,輕輕將她擁在懷中。
同為女人,她特別能理解溫如霜此刻的崩潰。
她什么也沒說,只是靜靜地拍打著她的背,直到她漸漸停止了啜泣聲。
“嫂子,你說我該怎么辦???”溫如霜淚眼朦朧地看著大嫂。
“別慌,只是一個小小的外室罷了。只要掌家之權(quán)還在你手中,你便不必驚慌。”姜清屏按住她的雙肩,給她支招。
“你不如讓侯爺將人納入府中。入了府,后宅之事還是你這個當(dāng)家主母說了算。一個小小的姨娘,還不是任你捏圓揉扁?!?
“等明遠(yuǎn)明年及冠,你讓侯爺請立世子,務(wù)必讓世子之位落在明遠(yuǎn)頭上。”
“侯府遲早會歸到明遠(yuǎn)手中,那些姨娘成不了什么氣候。”
有了大嫂一步一步的分析,溫如霜心里也有了著落。
她用力攥緊姜清屏的手:“大嫂,沒有你我可怎么辦啊。幸虧你來了?!?
“傻丫頭,咱們可是一家人?!苯迤烈仓刂氐匚兆×怂氖?。
“不過你可得快點(diǎn)拿定主意了,我看侯爺這回是真的要給明修教訓(xùn)。若你再不出手,明修在祠堂可就真的遭大罪了?!?
“而且,后日我們就要回青州了。再之后,我也就幫不上什么忙了?!?
溫如霜頓時生出了一股緊迫感。
她忙點(diǎn)頭:“我明白了嫂子,我這就讓人請侯爺來,與他好好商談此事?!?
她在“好好”二字上加重了語調(diào),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恨意。
姜清屏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又安慰了她幾句,等到定遠(yuǎn)侯過來時,她便找了個借口離開,只留他們夫妻二人在屋內(nèi)。
“夫人尋我所為何事?”定遠(yuǎn)侯不冷不熱地開口。
溫如霜輕聲道:“明修已經(jīng)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,再大的差錯也該饒了他吧?”
“夫人不是已經(jīng)找我院中的丫鬟問過了么?!倍ㄟh(yuǎn)侯沒有正面回答。
溫如霜生吞他的心都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