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刻鐘前。
衛(wèi)國公夫人竇淑容和烈國公夫人趙玉潤起了爭執(zhí)。
在場的貴夫人們試圖想要勸解,但這兩人誰也不讓誰。
就在場面僵持不下之際。
皇后身邊的吳嬤嬤來了,她笑瞇瞇地將手里的暖爐塞給了晏逐星。
“姑娘,天寒地凍的,您來了怎么也不遣人同老奴說一聲。皇后娘娘正等著您呢?!?
這親昵的語氣和態(tài)度,讓在場所有人一怔。
尤其是竇淑容,那個表情幾乎跟見鬼了一樣。
皇后娘娘為何待這個野丫頭這么親厚?
“是我的錯,讓皇后娘娘久等了?!彼崧暬貞獏菋邒?,而后看向了烈國公夫人。
“干娘,皇后娘娘尋我,我先過去了。待會冰嬉宴結束了,咱們一塊回去吧,我給您和哥哥都帶了東西,在馬車上呢。”
“好。干娘等你!”烈國公夫人笑了起來,眉眼間滿是欣慰。
“嬤嬤,咱們走吧?!标讨鹦禽p輕拍了拍輪椅的把手。
身后的銜蟬會意,推著她跟上了吳嬤嬤。
她一走,便有夫人忍不住問烈國公夫人,她和晏逐星是什么關系,為何晏逐星要稱呼她為干娘。
“上回威寧侯府做客,這孩子投了我的眼緣。我見她懂事乖巧,行事進退有度,心生歡喜,便和夫君商議后打算將她認作義女。只是近來有事耽擱了,認親宴還沒辦上。打算等年后,再邀諸位一同來樂呵樂呵。”
烈國公夫人說著眼尾的笑紋深了幾許,顯然對晏逐星十分滿意。
眾人落在竇淑容身上的目光就變得微妙了許多。
皇后和烈國公夫人都對定遠侯府大小姐另眼相待,怎么就她一個人厭惡人家呢。
竇淑容聽到這話,頭發(fā)都要氣得倒豎起來了。
性子乖巧懂事?行事進退有度?
這哪個詞和晏逐星有關系。
但她也意識到了,不能繼續(xù)大發(fā)脾氣,不然今日淪為笑柄的就是她了。
面對眾人那些打探的目光,她如坐針氈。
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,掃了一眼弟妹阮氏。
“二弟妹,我有些頭暈?!?
阮氏忙道:“那咱們趕緊回府吧?!?
她立刻示意丫鬟攙扶竇淑容,隨后去給皇后娘娘知會一聲,得了許可后,急匆匆地離開了宴會現(xiàn)場。
因而這會謝翊寧趕到時,晏逐星和衛(wèi)國公夫人都不在場了。
“王爺,皇后娘娘有請?!本驮谒南聫埻麜r,皇后身邊的大宮女云黛走了過來。
謝翊寧略一思索,沖著停云壓低聲音道:“你打聽打聽她去了哪里?!?
雖然沒有明說。
但二人心知肚明,他說的是誰。
“是。”停云認命應下。
謝翊寧跟著云黛走了。
剛準備行禮,他就看到了坐在母后身旁的人。
晏逐星端坐在輪椅上,指尖還捏著半塊芙蓉酥,腮幫子微微鼓起,模樣有些像他養(yǎng)在王府里的那只貓兒。
皇后看了一眼晏逐星,而后揶揄地看向怔住的兒子:“石頭,你不是說這宴會每年都是那些把戲,看倦了,不來了么?!?
聽到這話晏逐星眼睛倏地睜圓,手中的芙蓉酥瞬間被捏掉了一塊碎渣。
她趕忙收回視線。
什么,永安王竟然有這么一個樸實無華的小名。
不知道為什么,這個小名被她聽到,謝翊寧莫名有些羞恥,耳根微微有些發(fā)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