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避無可避,咽了口唾沫,喉嚨稍稍濕潤后,啞著嗓子順暢說道:不然呢?我又不是沒你不行,沒有你不能活,厲景深你看你把我關(guān)了四天,我不也照樣好好的嗎?
厲景深抿緊薄唇,他本來站在后車門旁的,聽了我這通話后,長腿一跨來到副駕駛,單手抱住我,另只手拉開車門將人放進(jìn)去。
既然好好的,那就跟我去另一個地方。他本來想帶我去醫(yī)院的,不過看來是沒必要了,我精神好得很!
他動作粗魯,絲毫不顧及我的感受,說是放倒不如說是扔,我的頭直接撞在了方向盤上,腦袋嗡嗡直響。
厲景深繞過車頭坐上駕駛座,車門關(guān)的老大一聲響,車間都震了震。
我在車椅上蜷縮成小小一團(tuán),像哪里痛,臉色很白表情都有些猙獰。
厲景深附身過去,也不顧我坐沒坐正,直接撩過安全帶把我綁在上面,隨后踩著油門掉頭駛出去。
我不知道厲景深要把我?guī)ツ?,車開的很快,路景一閃而過,我是在蓉城長大的,對城市路線很熟悉,看著路邊的標(biāo)牌。
厲景深,這是要帶我去刑事法院?
他帶我去哪兒做什么?難道要和我打離婚官司?可離婚案也不是直接上法庭,還有夫妻離婚,怎么牽扯上刑事了?
我腦子渾渾噩噩,東想一下,西想一想,把頭想疼了也沒想出個源頭來。
我側(cè)頭看著窗外霧蒙蒙的天,厚重的烏云壓在房頂上空,像是隨時會塌下來一樣。
為了讓我有體力看完接下來的戲,厲景深把車停在了一家早餐店,他下車也沒忘把車給反鎖。
我苦澀一笑,就我這身體讓我跑我也跑不掉,厲景深倒是對我挺自信的。
看著厲景深提著一杯粥過來時,我眼神恍惚,直到對方說了句吃了。我才反應(yīng)過來。
我伸手捧住粥,紙杯上的暖意綿綿不斷的傳遞在到我手上,我低下頭僵硬的咬住吸管喝了一小口粥。
不得不承認(rèn),這是我這輩子喝過最好喝的粥,那么暖又那么的甜。
眼淚在眼眶里打圈,我醒了醒鼻,心里罵著自己:沈知初你就這點(diǎn)出息?你忘記厲景深侮辱你的話?把你關(guān)在臥室不聞不問四天了嗎?你怎么好意思感動?
可那是厲景深,是我喜歡了十六年的厲景深啊。。。。。。我就是那點(diǎn)出息,一顆糖葫蘆就能換來真心的人,不然也不會念念不忘這么多年。
胃里面裝的全是嚼碎的衛(wèi)生紙,本就胃脹,如今喝點(diǎn)粥下去里面翻江倒海,像是一根棍子在里面絞,我猛的咬緊吸管干嘔了一聲。
正在開車的厲景深,瞟了我一眼:怎么,不符合你沈大小姐的口味?
語氣上滿是嘲諷,我咬緊牙捂住嘴,將已經(jīng)涌上喉嚨的嘔吐物又咽回去,整個口腔都散發(fā)著一股酸氣,我甚至不敢張嘴,怕微微一嚅動唇瓣就會吐出來。
好疼啊。。。。。。
我不得不緩緩靠在椅背上,閉上眼睛,抿緊唇瓣。
手里捧著的粥越來越冷,真正在意你的人,在干嘔的時候,不是問粥,而是問你的身體。
我將粥貼到自己的心口上,只是已經(jīng)冷掉的粥再也暖不到我了。
到了法院,厲景深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。
我伸手去推車門,推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把車門給推開,最后還是厲景深將門打開拽著我的手下車。
沒用!
我抿了抿唇?jīng)]說話。
這次倒是學(xué)乖了些,厲景深拿過我手里捏的粥杯,找了個垃圾桶隨手扔進(jìn)去。
我目光跟過去,又若無其事地低下頭,長發(fā)擋住了我的側(cè)臉讓人看不清我的情緒。
也不知道今天是判什么案子,法院門口擁擠了很多看熱鬧的人,十多輛警車森嚴(yán)的停在門口讓人不敢靠近。
除了警車外,我還看到了記者車,心里那股不安感越來越強(qiáng)。
我雙腿沒多少力氣,厲景深攬住我的腰,看似親近,實(shí)則是嫌我走路慢把我拖著往前走。
一些眼尖的人認(rèn)出來了沈知初,對著我就是一陣指指點(diǎn)點(diǎn),各種難聽的都有。
我隔得遠(yuǎn)有些沒聽清,隱隱約約只聽到一句。
自己的爸都快挨槍子兒了,居然還跟男人膩歪,不要臉啊!
我身上唯一的力量被瞬間抽走,我?guī)缀跏前c軟地掛在厲景深身上,腿肚子宛如抽筋直打哆嗦。
我僵硬地抬起頭看向厲景深,他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冷笑,眼神一如既往的是我看不懂的薄涼嘲諷。
你把我?guī)У竭@里來,究竟是為了什么?我咬牙,我心里其實(shí)已經(jīng)隱約得出來了一個結(jié)果,只是那個結(jié)果,我光是想想就遍體生寒。
進(jìn)去不就知道了,慌什么?
我不要進(jìn)去!厲景深你放我下去,我不要進(jìn)去,我要回家!
剛剛還一副垂死的人,這會兒瘋狂掙扎,神色癲狂,眼神透著懼怕,像是一個瘋子。
沈知初,你已經(jīng)猜到了。厲景深用力圈住我的腰身,步伐加快,嘴角的笑越發(fā)諷刺,現(xiàn)在就受不了了,等會兒你可怎么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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