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還沒走到,就又被一人攔住了。
是嚴(yán)明德。
二人本沒有交情,但此次也算是共同患難,且戈敘白和一眾手下武力強悍,多虧了他們,災(zāi)情才能迅速控制。
那處村莊隸屬于嚴(yán)明德轄區(qū),戈敘白算是幫了他大忙。
嚴(yán)明德一路上提著心趕路,方才喝了幾盞熱酒,又得了其他官員一番奉承,他整個人才徹底放松下來。
他走到戈敘白的面前,臉上帶著一抹酒后的微醺。
“戈將軍,這次多虧了你,你是我嚴(yán)某人的恩人,改日我請你喝酒,好好感謝一番?!?
戈敘白少不得又要與他一番客套寒暄,場面話說了一籮筐,戈敘白便欲找借口離開,但嚴(yán)明德卻有些上頭,拉著他不放。
“戈將軍,本官聽說你尚未娶妻。實不相瞞,本官家中尚有一幼女,亦待字閨中,與你年歲正好相符,品貌性情也十分相配,若戈將軍不嫌棄,我們可結(jié)為兩姓之好,豈不是一樁美事?”
戈敘白萬萬沒想到,嚴(yán)明德竟然會跟自己提這么一樁事。
但見嚴(yán)明德雙頰駝紅,儼然是有兩分醉意了。
這話他萬不能應(yīng)承,他正待開口反駁,身后就傳來一聲不輕不重地冷哼。
“戈將軍青年才俊,當(dāng)真是搶手得很。”
戈敘白立馬轉(zhuǎn)身,一下對上了滇南王那雙銳利的雙眸,剎那間,他覺得自己的頭皮都發(fā)麻了起來。
怎么偏偏讓滇南王聽了那話去,這不是火上澆油嗎?
戈敘白慌忙解釋,“滇南王,此事都是誤會,我早已有了心上人,自然無福消受嚴(yán)大人的抬愛。嚴(yán)大人,在下此次入京便是要商談婚事,你的美意在下心領(lǐng)了。”
嚴(yán)明德聞,眼底立馬露出一抹深深的失望來。
但結(jié)親之事不可強求,眼下也并非談這個的時候,還被滇南王聽了去,嚴(yán)明德瞬間有種做了錯事被抓包的感覺。
他滿臉窘迫,找了個理由趕緊走了。
戈敘白又朝滇南王恭恭敬敬行了一禮,“晚輩見過滇南王?!?
滇南王神色淡淡,看不出喜怒。
戈敘白后背不由滲出些許冷汗,“方才之事真的是一場誤會,晚輩也沒想到嚴(yán)大人會提出結(jié)親之事,斷然沒有那番想法?!?
滇南王開了口,但語氣微冷,“方才也沒見你第一時間回絕?!?
戈敘白冷汗更甚,“晚輩只是太驚訝了,本也打算立馬回絕的,但沒想到……”
沒想到,滇南王無聲無息地出現(xiàn)了,他那話便沒來得及說出口。
滇南王呵呵兩聲,“這么說,怪本王來得不是時候?”
戈敘白忙道:“自然不是,一切都是晚輩的錯,是晚輩處理不當(dāng)?!?
滇南王面上神色意味不明,戈敘白的心不由一提再提。
好在這時,有宮人上前,“滇南王,我家貴妃有請?!?
滇南王這才收斂了渾身氣勢,點了點頭,轉(zhuǎn)身隨那宮人走了。
戈敘白這才覺得那股強大的壓迫感消失了,他松了口氣。
順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看去,戈敘白總算看到了葉寒衣,她穿著一身紅色的宮裝,身形高挑,頭發(fā)拾掇得很干凈利落,與京中貴女們截然不同,叫人一眼就能注意到她。
戈敘白下意識就要抬步往那邊去,但走了兩步才意識到,那邊是女眷的所在,自己貿(mào)然前去,實在不妥,就只能硬生生地停下了腳步。
柔貴妃沒有在人堆里湊熱鬧。
她和滇南王往另一條宮道緩緩踱著步,一邊敘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