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知苒在東宮安心養(yǎng)胎,蕭晏辭在前朝忙于政務(wù)。
女學之事按部就班地進行著,外人失去了興趣,陸知苒卻時時關(guān)注著女學的一切變化。
時間轉(zhuǎn)眼到了九月,天氣依舊炎熱。
這時,朝廷收到了一封來自南越的奏折。
原南越國已經(jīng)劃歸大齊版圖,更名為南詔府。
此前,朝廷派了地方官員前往南詔府擔任知府,但那官員無法適應南詔府的氣候,一直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生病,今年夏天,他因暑熱,竟一病不起,死在了任上。
這封急奏,便是報喪的,也是請求朝廷再委派新的官員前去接替。
蕭晏辭看完了奏折,瞬間眉頭緊皺。
南詔府剛歸順大齊沒多久,百姓對大齊歸屬感不強,加之南詔府還有不少土著原民,他們說的是夷語,不通禮教,管理成了大問題。
那官員在任時,只能算是無功無過,并無太大建樹。
此次,必須派一位有能力有手段的能臣前去,才能真正把南詔府打理好。
除此之外,奏折中還提及了另一件事。
南詔府兵力不足,邊防守備空虛,對內(nèi),亦無力鎮(zhèn)壓部落蠻夷,城中頻繁沖突,請設(shè)安南都護府,以護衛(wèi)百姓。
這兩樁事都不好辦,人員的遴選十分關(guān)鍵,若是選錯了人,南詔府非但治理不好,反而會陷入內(nèi)亂。
此事非同小可,蕭晏辭一人無法決斷,便稟明了德豐帝,又召集了群臣商議。
南詔國不是什么好地方,對于京城而,儼然是個蠻荒之地,且那地方不好打理,勞心勞力,一不小心還容易一命嗚呼,自然沒人愿意去。
大家互相推脫,無人愿意擔起此職。
商議了大半日,也沒商議出個結(jié)果來。
德豐帝指著這些人大罵,“一個個都是酒囊飯袋,平日里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翻天,而今遇到大事了,一個個都成了啞巴。朝廷白養(yǎng)了你們不成?”
眾朝臣都被罵得不敢吭聲,連帶著,蕭晏辭也挨了罵。
德豐帝罵了人,便一甩袖,“三日內(nèi),必須給朕把人選推舉出來,若不然,朕到時候便親自任命,由不得你們不愿意?!?
眾人挨了訓,一個個灰頭土臉,更擔心這樁苦差事落到他們的頭上來,又紛紛到蕭晏辭跟前探聽消息,順便訴苦。
蕭晏辭將人打發(fā)了。
他也在思考著此事人選。
必須要選出有才干,還真心愿意去南詔府之人。
回到東宮,他依舊在為此事發(fā)愁。
陸知苒見此,不由開口詢問。
朝堂之上,蕭晏辭素來不瞞她,因為她與尋常女子不同,她能給自己不一樣的見解。
陸知苒聽聞事情始末,不由沉吟起來。
她提起了一人,“方成鈺此人如何?”
方成鈺,方家庶子。
方家因與蕭晏臨勾結(jié),事后也被清算了。
但蕭晏辭在德豐帝面前為方成鈺請了功,是他為陸知苒提供了趙家的罪證,他們才能順藤摸瓜查到趙家的底細。
是以,方成鈺沒有被罷官,而是被外放了。
他外放的地方是茨州,這是他主動求的恩典,因他的生母乃茨州人。
茨州地處西南,是個不起眼的小地方,先前各地洪澇,茨州也沒能幸免,當?shù)毓賳T因賑災不利,被罷免了大半,方成鈺主動請求外放茨州,其實是往自己身上攬了個爛攤子。
但短短一年多的時間,茨州百姓已然恢復了生息,茨州屢次呈遞上的奏折都是好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