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啟稟父皇,兒臣幸不辱命,宮中禁軍悉降!負隅頑抗者,盡誅于階下!”
德豐帝臉上露出滿意之色。
“好!瑾王,你這次立了大功!”
蕭晏辭沉聲,“一切都是兒臣該做的。兒臣萬死不辭!”
緊接著,又陸續(xù)有喜報傳來,城中和城外的情況也被控制住了。
蕭晏臨本下令京營驍騎、西山大營和通州駐防軍三軍合圍“叛軍”,但時間匆忙,西山大營和通州駐防軍尚未趕到。
“叛軍”之首并非瑾王蕭晏辭,而是周衛(wèi)海和龍鱗衛(wèi)首領(lǐng)盛昌明。
盛昌明手持德豐帝圣旨與令牌,勸降驍騎軍,無果,雙方交戰(zhàn)。
驍騎軍仗著有火炮,本以為他們可以大敗叛軍,立下大功。
但誰都沒料到,孫牧之從護城河送來了大家伙,也是火炮,而且不止一發(fā)。
有了火炮的加持,驍騎軍節(jié)節(jié)敗退,很快降了。
孫牧之道:“皇上,這幾發(fā)火炮,乃恒瑞商行獻上。幸而有此物,不然臣等也不可能那么快取勝?!?
德豐帝聞大喜,對恒瑞商行自是好一番嘉獎之詞。
眾臣中,蕭晏珩低垂著頭,神色如常。
此前,他聞滇南與蕭晏辭身負謀逆之罪,心知其中必有隱情。陸知苒亦修書相托,請其查探趙家之事。彼時,他對八皇弟蕭晏臨已生戒心。
未幾,商行管事來報,道海外新購火炮數(shù)發(fā),其威力遠勝從前。
蕭晏珩當(dāng)即手書一封,命管事將此火器密送滇南,交予蕭晏辭。
此舉,便表明了他的立場和選擇。
此番自封地返京,他遲歸數(shù)日,實為繞道滇南,欲探蕭晏辭境況。
因他身弱,難赴沙場,唯以他法相助。
好在,最后幫上了忙。
大局落定,德豐帝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,同時,身體也漸感疲憊。
但眼前,還有一樁大事沒有處理。
蕭晏臨跪在德豐帝面前,聽著各處傳來的捷報,臉色一點點染上慘白,心頭徹底地絕望了。
他沒有再開口求饒,因為他知道,自己此時再多的辯解都是徒勞。
德豐帝也沒給他開口的機會。
“八皇子悖逆人倫,謀害君父,罪無可赦。著即廢為庶人,押送宗人府嚴加看管。念其終究是朕骨血,賜白綾一丈、鳩酒一杯,令其自擇了斷。死后不得入皇陵,以庶人禮葬之。”
帝王的聲線冰冷,不帶一絲溫度。
蕭晏臨早有預(yù)料,但真正聽到這話,身子依舊禁不住微微一顫。
他本以為,諸位皇兄歸京,會是他最風(fēng)光的時刻。
卻不想,風(fēng)光不過一瞬,他從高處跌落,摔得如此慘烈。
德豐帝又看著殿內(nèi)眾臣,群臣皆伏地叩首,不敢直視圣。
有老臣痛哭請罪,“臣等愚昧昏聵,不辨真?zhèn)危p信奸佞之,以致有眼無珠,未能識破逆謀。今見天顏重光,方知罪孽深重,伏乞陛下圣裁?!?
其余臣子紛紛跟著請罪。
德豐帝目光淡淡地掃向眾人,“朕知爾等多受蒙蔽,非出本心。今只誅趙家首惡,其余一概不問。然爾等當(dāng)以此為戒,若再有不察之失,定不輕饒?!?
眾臣聞,齊齊舒了口氣,以額觸地,汗透重衣。
“臣等叩謝天恩!”
“臣等必當(dāng)洗心革面,竭忠盡智以報陛下不殺之恩?!?
一場兵亂至此畫上尾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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