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臉上沒有頹喪之色,反而一派輕松愉悅。
她先前便同陸知苒說過,她想去封地,在自己的地盤上過日子,自由自在。
這不是假話,而是發(fā)自內(nèi)心。
見到陸知苒,邢初雪的臉上這才露出幾分不舍。
“我們?nèi)チ朔獾?,以后想見面都不容易了。?
親王無召不得回京,就算能回來,也頂多一年回一次。
陸知苒也不舍,但局勢不由人。
德豐帝既然在朝堂上說了那話,就已經(jīng)表明了態(tài)度。
蕭晏珩不主動提,德豐帝也會下旨,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。
陸知苒笑道:“來日方長,總有機會再聚。”
邢初雪又道:“若京中有什么事,記得去信給我們,我與王爺雖位卑力薄,但也能盡綿薄之力?!?
同時,蕭晏珩也在與蕭晏辭說著同樣的話。
“朝中局勢波詭云譎,瞬息萬變,七弟眼下風頭最盛,卻也最易成為眾矢之的,還望七弟多加小心,莫要讓有心人鉆了空子?;市蛛m去了封地,但在京中依舊有些人手,若遇了事,恒瑞商行上下盡可為你所用?!?
蕭晏珩已經(jīng)向他投了誠,而今,不過是再重申自己的立場。
他即將趕赴封地,遠離京城的風波,但實際上,誰都無法真正遠離,他下蕭晏辭的注,既是在幫對方,也是在為自己未來的生活下籌碼。
他所求不多,只希望能在封地踏踏實實,做個富貴王爺。
蕭晏辭神色鄭重,“弟弟這便先謝過五皇兄。若來日事成,定不會忘了五皇兄今日之恩?!?
蕭寶珠也來向邢初雪辭行,雙方倒是遇上了。
她是一個人來的,孫牧之這段時日都不在家。
孫牧之成了駙馬,并未因此被調(diào)至閑差,還被德豐帝安排剿匪去了。
嘉銅府一帶的匪患猖獗,百姓不勝其擾,商人商隊也都紛紛繞道,讓此地的民生大受影響。
就在最近,又發(fā)生了一樁重大的匪患,當?shù)刂险壅堊?,同時向朝廷請求支援,掃除匪患。
這是一樁苦差事,蕭寶珠得知的時候,立馬就想進宮去求父皇收回成命,被孫牧之阻攔了。
他愿意去辦這樁差事,總好過就此閑著。
唯一讓他顧慮的,便是要與蕭寶珠分開,且短時間內(nèi)回不來。
蕭寶珠自然也舍不得他,但最終也沒有阻攔,讓他去了。
他已經(jīng)去了一個多月,蕭寶珠隔三差五能收到他的書信,得知他一切都好,蕭寶珠到底放心許多。
照他估計,再有一個月,差事就能辦好,屆時,二人就能團聚了。
蕭寶珠想到孫牧之,一時不禁失了神,對面兩人連喊了她好幾次,她才回過神來。
邢初雪故作氣惱,“知苒你瞧瞧她,明著是來看我,給我送行,實則,她的心思,都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?!?
陸知苒打趣,“還能飛到哪里?自然是飛到駙馬的身上?!?
邢初雪長長地“哦”了一聲。
二人一唱一和,蕭寶珠的面色不禁漲紅,便是耳根子也燙了起來。
以往素來快快語的她,這會兒倒是扭捏起來了,不知該如何反駁。
二人也沒繼續(xù)打趣她,轉而問起了她的近況。
蕭寶珠的臉上露出一抹笑,“我挺好的,母親搬到了公主府與我同住,說來不怕你們笑話,這段日子,我終于知道有母親親身照料是個什么感覺,真的很幸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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