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九名學(xué)子被宣到御前,得見圣顏。
“你們口口聲聲狀告衢州知府,可有證據(jù)?”
“皇上,我等就是證據(jù),我等親耳聽到那些匪徒商議此事,衢州府衙上至知府,下至差役,都是從犯!”
“他們蛇鼠一窩,沆瀣一氣,凡有苦主至府衙告狀,反被誣為誣告良官,輕則杖責(zé)驅(qū)趕,重則下獄問罪?!?
“我等人微輕,還請皇上派人前往衢州,徹查此事,若我等有半個字假話,任由皇上處置!”
德豐帝周身籠著一股沉沉威嚴,他當即派人前往衢州,徹查此事。
這次,他派出的是孫牧之。
蕭晏清得知此事,頓時氣急攻心,竟吐出了一口血來。
這些年,舅舅的確給了他不少銀錢上的助力。
蕭晏清只管拿銀子,從不問銀子的出處。
他即便知曉這些銀子的來歷會有些不干凈,也拿得心安理得。
誰能料到,這些銀子竟是這么來的!
偏偏事情在此事被扒出,若是坐實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!
蕭晏清顧不上自己身上的不適,立馬遣人前去衢州通風(fēng)報信,定要趕在孫牧之之前,把此事抹平。
只要孫牧之查不到證據(jù),那些書生就是誣告!
蕭晏清把人派出去之后,才后知后覺地反應(yīng)過來,自己這是病急亂投醫(yī)了。
此舉,只怕是自露馬腳!
蕭晏清想把人再召回來,但已經(jīng)來不及了。
五日后,孫牧之帶兵回程。
他查清了真相,一舉捉拿了那些為非作歹的匪徒。
李世榮收到蕭晏清的報信,正欲將與匪徒往來的罪證和賬目銷毀,卻被孫牧之逮住,來了個人贓并獲。
李世榮手烤鐐銬,被關(guān)在牢籠里,再沒了往日的威風(fēng)。
而此行抓獲到的幾十名匪徒,則被鎖成了一長串,綁在囚車后頭走著。
他們已經(jīng)這樣走了十里地,不少人的腳都走出水泡,但卻不得不走,他們只要走得慢一些,官差就會揚起鞭子,狠狠地給他們來一下。
還有官差扯著嗓子將他們的罪行盡數(shù)道來,圍觀的百姓聽了,頓覺滿心氣憤,還有人拿了臭雞蛋和爛菜葉往他們身上砸。
那番情形,好不痛快。
孫牧之第一時間入宮向德豐帝回稟,德豐帝翻看著口供和賬目,臉色鐵青,胸口傳來一陣劇痛,險些暈倒過去。
“豈有此理,真是豈有此理!”
再看到上面李世榮與吳王府的銀錢往來記錄,以及這次吳王府派人通風(fēng)報信的證據(jù),德豐帝更覺氣血上涌。
原來他的好兒子,竟也插手了此事。
德豐帝疲憊地閉了閉眼睛,旋即下旨,判處李世榮和那些匪徒斬立決,對于那些受害者,核實之后,朝廷發(fā)放三倍賠償。
至于蕭晏清,德豐帝沒有提,孫牧之也識趣地什么都沒有問。
殿內(nèi)沒了旁人,德豐帝這才露出疲倦之色。
“馮有才,你說,朕遲遲沒有立儲,是否錯了?”
因為沒有立儲,所以滋長了他們的野心。
為了那個位置,他的兒子才會如此不擇手段。
馮有才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德豐帝也沒有等他的答案,“替朕研墨?!?
馮有才立馬上前伺候。
德豐帝寫了一道圣旨,馮有才飛快瞥了一眼,又立馬垂下了目光。
很快,蕭晏清就收到了一道圣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