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從鼻腔中發(fā)出一聲“嗯”,似是回答。
葉寒衣眼睛亮晶晶的,“你這是答應了?”
戈敘白又“嗯”了一聲,整個人看上去乖乖巧巧的,十分聽話。
葉寒衣狐疑地看他,“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說什么?”
瞎答應,她可要當真了。
戈敘白:“我知道。娶你,做葉家女婿?!?
葉寒衣又問,“如果要放棄你現(xiàn)在在鎮(zhèn)西軍的一切,到滇南去從頭開始,你也愿意?”
戈敘白虛空了一會兒,才緩緩開口,“師父說,滇南很好,葉家軍,也,很好?!?
頓了頓,他又轉向葉寒衣,語氣緩慢而認真。
“你也很好?!?
許是這酒的后勁太強,葉寒衣的臉頰紅撲撲的。
“我哪里好?”
戈敘白:“哪里都好?!?
葉寒衣聽了這話,半點不害羞,反而咧嘴大笑,“不愧是我看上的人,有眼光。來來來,繼續(xù)喝。”
這人平日里一本正經(jīng),喝醉了嘴甜,那就多喝點,她愛聽。
但越喝到后面,葉寒衣覺得自己的腦袋越發(fā)沉了。
“這酒,不一般,竟能灌倒我。我不服氣,我明明是千杯不醉?!?
為了證明自己,她不僅把自己那壇酒一飲而盡,還把戈敘白的搶了過來。
到最后,戈敘白還能坐得筆直,她卻是身子發(fā)軟,爛醉如泥了。
即便如此,她嘴里也沒閑著。
“我,我告訴你,我們葉家的女婿,可,可不是那么,好當?shù)?。你,你得通過我爹,和我祖父的考教,酒囊飯袋,不配做葉家的女婿?!?
“還有,我娘喜歡好看的人,長得太丑的,也沒資格做葉家的女婿。好在,你長得好看,功夫也不錯,想來,不會有問題?!?
“但是啊,你千萬不要再蓄須了,簡直太丑了?!?
葉寒衣絮絮叨叨說著,身旁的人一直沒有回應,但他的目光卻一直落在葉寒衣的身上,身子筆直,一只手也護在她的身側,以防她坐不穩(wěn)摔下去。
不知過了多久,身旁人終于沒了聲音,靠在了他身上睡著了。
戈敘白垂眸看著她,目光溫柔。
宿醉一晚,葉寒衣的腦袋幾乎炸開,痛極了。
迷迷糊糊醒來,她猛地坐了起來。
什么時辰了?表兄呢?他們啟程了沒有?
外頭早已天光大亮,他們該不會是撇下了她,自己先走了吧。
她趕緊爬下床,整個人依舊是頭重腳輕,暈乎乎的。
丫鬟聽到動靜,趕緊進來,葉寒衣這才得知昨夜蔣家出事,他們延后幾日啟程。
葉寒衣松了口氣。
她素來自詡千杯不醉,誰料昨夜竟是馬失前蹄,表兄定要狠狠笑話她。
不過,她昨晚怎么喝了這么多?
她灌了幾杯冷茶,慢騰騰地理著腦中記憶。
哦對了,她是和戈敘白一塊兒喝的酒。
他們坐在屋頂,喝到了很晚,好像也說了很多話。
但說了些什么來著?
葉寒衣努力回想,但一用腦子,太陽穴就突突直跳,疼得很,她便索性放棄了。
算了,不想了。
能忘記的事,說明也不是什么要緊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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