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知苒只得道:“他并非我的手下,不過他亦是自己人,你不必擔心?!?
林錚:“我們是希望你們所有人都離開?!?
蔣南笙沒說話,顯然默認了對方的話。
孫牧之嗤笑,“我們都離開了,你們好繼續(xù)挖墳?”
被戳中心思的蔣南笙:……
陸知苒:?
挖墳?
這時候,陸知苒才注意到他們所在的地方,的確有一座新墳,而且已經(jīng)被挖了一半了。
陸知苒沉默了一瞬。
但她好歹對蔣南笙有幾分了解,自然知道她的為人秉性。
她就算失憶了,也斷然做不出無緣無故挖人墳?zāi)沟年帗p事,她會這么做,也必然是有原因的。
她問,“能告訴我,你們?yōu)槭裁匆谶@座墳嗎?”
蔣南笙語氣遲疑,“說了你們也未必會信?!?
“只要你說,我就相信?!?
陸知苒的語氣篤定,眼神更是滿含信任,蔣南笙不禁微微一愣。
“為何?”
陸知苒面帶柔和的笑,“因為你以往便是個行事極有分寸之人,你只是失憶,但刻在骨子里的行事準則定不會改變。你會這么做,必然有你非如此不可的理由。”
蔣南笙聽了這話,心頭不禁升起觸動。
林錚也看著陸知苒,心中原本的敵意稍稍減輕幾分。
蔣南笙一番斟酌,還是開了口。
“我懷疑他的死因有蹊蹺,我想驗一驗他的尸體。”
陸知苒神色微沉,“你為何會生出如此懷疑?”
“前幾日,城中百姓突然有人中邪,此人便是中邪的人之一。百姓們都說是蔣老太醫(yī)的方子有問題,但我嘗過那湯藥,能推斷出方子的配比,方子絕對沒有問題。大多數(shù)百姓都已經(jīng)趨近痊愈,這些人的發(fā)病很蹊蹺?!?
提到醫(yī)術(shù)之事,蔣南笙褪去了方才那股懵懂與惶恐,整個人的眼神都變得清明了。
陸知苒還不知此事。
他們剛從斷云山脫險,剛剛喘了口氣,根本沒來得及打探城中的情況。
本以為有了赤影藤,城中的疫病問題就能順利解決,但沒想到,此事竟然又起了波瀾。
陸知苒詳細探問了此間細節(jié),聽罷事情的來龍去脈,她的眼睛不禁微微瞇了瞇。
這整件事下來,蔣家成了眾矢之的,連帶著太醫(yī)院的眾太醫(yī)在百姓面前也失去了信譽。
而趙書寧,站在蔣家的肩頭上,輕輕松松地摘了他們的成果,成了此次最大的獲益者。
她的運氣未免太好了。
可是,這一切當真只是運氣好嗎?
陸知苒不信。
孫牧之不通醫(yī)理,但他也本能地覺得此事似有蹊蹺,他將軍中士兵中邪之事道來。
“大多數(shù)中邪的人都命喪羌笛人之手,只有二十多人回來了?!?
原本孫牧之只當這是一場意外,而今看來,這分明是人為。
若那些人身上本身就有蹊蹺,幕后之人自然不會留他們性命。
有什么比借刀殺人更好的法子?
陸知苒卻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。
“你是說,戈參將和他的護衛(wèi)都下落不明,沒有回城?”
孫牧之點頭。
陸知苒急道:“那寒衣呢?葉寒衣,你見過的?!?
這下輪到孫牧之驚訝了,“葉小姐也來了西平?她亦未在回城之列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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