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老夫人被這個兒子拆臺,氣得臉色更加難看。
“你個沒出息的玩意兒,怎么,沒了白氏你就不活了?”
孫文海窩窩囊囊地點頭,末了還小聲嘀咕,“兒子覺得白氏說得也沒錯,大房的事,憑啥牽扯到我們二房身上?樹大分枝,咱們家,也是時候分家了?!?
孫成海怒視著他,“二弟,咱們兄弟一場,大難臨頭,你就絲毫不顧及我們的兄弟情分,只想明哲保身?”
孫文海理直氣壯,“大哥你也沒顧及我們的兄弟情分啊,你若顧及的話,就不應(yīng)當牽連我們才是?!?
白氏再次重申立場,“反正這個家,今日必須得分!”
周氏雙目通紅,眸底含著恨。
“你們以為分出去了,就能全身而退嗎?皇上若當真震怒,可不會管我們到底有沒有分家?!?
“不管能不能全身而退,我們都必須分家,若再不分家,誰知道下次會不會又被你們大房的誰牽連,惹上一身腥?!?
白氏的話說得刻薄,態(tài)度亦十分強勢。
孫文海又龜縮到了她的身后,一個勁地點頭,當起應(yīng)聲蟲。
一直沒有說話的甄氏突然開了口。
“我也贊同分家?!?
她的聲音不大,但卻異常堅定,帶著一絲不容置疑。
所有人都看向她,孫老夫人的眼神陰鷙,帶上一絲攝人的意味。
“甄氏,你再說一遍!”
甄氏迎視著孫老夫人的目光,并無畏懼。
“母親,我說,我也贊同分家。三房與大房二房素來不是一條心,早就該分出去了。”
甄氏這話說得冷硬,與孫老夫人表面的平和也徹底打破了。
這么多年,她一直事事忍讓。
這一次,她不想再忍了。
就算不為她,也要為阿牧著想。
孫牧之看著母親,心頭升起一絲微微的暖意。
母親或許不知道,今日的分家之事,有他在背后推波助瀾的手筆。
他馬上就要離開京城,實在不放心讓母親獨自一人留在孫家。
若能在離開之前,把家分了,讓母親關(guān)起門來自己過自己的日子,那就再好不過。
但分家不易,他得有幫手,也得找到合適的契機。
契機很快就來了。
不僅德豐帝在調(diào)查孫景軒,孫牧之也懷疑他。
自己這個堂兄秉性如何,他比誰都清楚。
蕭寶珠出事,他身上有莫大的嫌疑。
一番調(diào)查,果然印證了這一點。
他還發(fā)現(xiàn)了德豐帝也派了人在調(diào)查此事。
是以,他事先讓人給白氏透了些口風,白氏自私自利,但凡遇到半點風波,定然會毫不猶豫地撇清。
孫牧之沒想到的是,孫皇后會親自來賜毒酒。
此舉更加刺激到了二房,白氏果然提了分家。
二房態(tài)度堅決,不肯讓步,分家的計劃算是成功了大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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