x“王妃怎么了?”
蕭晏珩的聲音總算拉回了邢初雪的神志,她慌忙行禮,“哦,啊,沒事。妾身見過殿下?!?
蕭晏珩溫聲開口,“你我已是夫妻,不必如此拘禮。”
“夫妻”二字,讓邢初雪面上微微升起幾分不自在。
她錯過了方才的儀式,還沒有適應(yīng)現(xiàn)在的身份。
似是聽到了她的心聲,蕭晏珩緩聲開口,“方才我們還尚未飲合巹酒?!?
丫鬟立馬上前,倒了兩杯酒。
邢初雪面露擔(dān)憂,“殿下,您的身子,可以飲酒嗎?若是不行……”
蕭晏珩拿起酒杯,淡淡道:“區(qū)區(qū)一杯酒,有何不可?”
邢初雪見此,也趕忙端起酒杯,二人手臂交纏,呼吸噴灑在對方的脖頸處,激起一陣本能的顫栗。
杯中酒一飲而盡,邢初雪的臉頰染上一抹薄紅。
放下酒杯,手卻被男人一把握住,“你的手怎么了?”
她已經(jīng)上了藥,掌心的紅腫消退了許多,但細(xì)看依舊明顯。
邢初雪本想說無事,但話到嘴邊,她又咽了回去。
她抿了抿嘴,眼睫微垂。
“妾身與姐姐一同受李嬤嬤教導(dǎo),妾身的表現(xiàn)不如姐姐,李嬤嬤便小懲大誡了一番。”
她本不欲告狀,但經(jīng)此一事,她學(xué)會一個道理。
人善被人欺,她把姿態(tài)擺得太低,未必是一件好事。
在邢家時,李嬤嬤便處處瞧不上她,并未把自己這個安王妃放在心上。
而今,李嬤嬤也跟著一道來了王府,要繼續(xù)留在自己身邊侍奉,若她一直如此輕慢自己,她這個王妃過得也太憋屈了。
她知道不能光靠男人,但她初來乍到,也沒有立威的機(jī)會,就只能借蕭晏珩的勢了。
她小小告一狀,也試探一番對方的態(tài)度。
“是妾身的錯,殿下莫要責(zé)怪李嬤嬤?!?
蕭晏珩眸色染上一抹晦暗不明。
“你的確有錯。”
邢初雪聞,心里生出一股黯然。
果然,自己于他而只是一個沒見過幾面的陌生人,又怎會替她撐腰呢?
邢初雪低著頭,正欲說些什么,就聽蕭晏珩道:“你錯在身為王妃,卻任由一個奴婢對你打罵。她敢對你動手,你大可下令仗責(zé),便是打死了,也無人能說什么?!?
邢初雪張了張嘴,“可,可她是惠嬪娘娘送來的教習(xí)嬤嬤,而且妾身本就沒有學(xué)好規(guī)矩禮儀……”
蕭晏珩淡淡道:“那又如何?不管是誰送來的,奴婢就是奴婢,還能越過主子去?日后,府中庶務(wù)都需交由你打理,你如此軟包子,豈不是要被下人們騎到頭上來?”
邢初雪感受到了他周身的怒氣,一時有些緊繃。
她頭一次感受到這個男人身上的強(qiáng)大氣場。
她鼓起勇氣,迎著對方的目光,“妾身不會讓人騎到頭上。先前妾身不曾反抗,是因妾身尚未嫁入安王府,到底名不正不順。”
“而今,妾身的身份不同了,妾身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的顏面,更是王爺您的顏面。旁人若再敢對妾身不敬,妾身定會連本帶利地還回去!”
她這番話說得十分堅定,眼神中亦有一股狠厲一閃而過。
蕭晏珩周身的怒氣慢慢壓下,氣場亦稍稍收斂。
還不算無可救藥。
就在這時,一道翁鳴聲突兀地響起,打破了二人之間緊張的氣氛。
邢初雪的面色驟然僵住,方才那股狠厲的氣勢一瀉千里,整張臉?biāo)查g漲得通紅。
她一整天,幾乎沒有吃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