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就算僥幸僥幸撿回一條命,也定要狠狠脫一層皮。
小半個時辰,搜查的御林軍回來了。
“皇上,這是屬下從公主臥房的匣子里搜到的。那匣子上了鎖,屬下是用刀劈開的?!?
德豐帝接過,看了一眼,眸底立時染上陰沉與晦暗。
這方子,儼然與從趙書寧房中搜出來的一模一樣,便是字跡也如出一轍。
他狠狠一甩,“你自己看看。”
蕭婉貞看了一眼就用力搖頭,“兒臣根本從來沒有見過這方子!定是趙書寧那賤人伺機藏在兒臣的房里!”
德豐帝惱怒,“你的匣子上了鎖,她如何打得開?”
“她詭計多端,說不定什么時候偷了兒臣的鑰匙?!?
趙書寧苦笑,“公主身邊心腹眾多,臣婦如何有這本事偷得到您的鑰匙?就算臣婦偷到了,您的屋中裝匣那么多,臣婦又如何分得清哪把鑰匙對應(yīng)的是哪個匣子?”
蕭婉貞一時語塞。
她也想不通,難道,她的身邊人竟然也背叛了她?
這怎么可能?
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
蕭婉貞的腦子變成了一團漿糊,根本理不清思緒。
然而,她陷入了一個誤區(qū),那張方子,并非一定需要打開匣子才能放進去,只要把方子折疊好,從中間的縫隙塞進去,自然毫無破綻。
而趙書寧選的那匣子表面上落滿了灰,可見是許久不曾打開過,短期內(nèi),她也不會擔心會有人發(fā)現(xiàn)那方子。
盧文淵再也忍不住,撲通一聲重重跪地。
“皇上,自公主嫁入盧家之后,微臣自認為待公主客客氣氣,沒有半點虧待。即便公主多年未曾誕下嫡長子,微臣也不曾說過半句。豈料,公主竟生了這等心思,打算混淆皇室和盧家的血脈!微臣斗膽,今日便是逾矩,也要向皇上討一個公道!”
說完,他便重重叩首,沒多會兒,額頭就磕出了血。
德豐帝立馬出安撫,“盧愛卿,你這是做什么?快快起來,朕會給盧家一個交代?!?
盧文淵半推半就地被扶了起來。
蕭婉貞徹底慌了,連連搖頭否認,“父皇,兒臣沒有,兒臣沒有做過這件事,請您一定要相信兒臣!”
德豐帝滿臉怒容,眾人看她的眼神也帶上了深深的懷疑,便是李貴妃,眼中都露出了厭棄與惱怒。
她既然有這個計劃,為什么不提前與自己商議?還這般不小心,留下這么大的把柄!當真是愚蠢!
今日這般場合,她鬧出這么大的丑事,連帶著晏清也要受她的牽連!
李貴妃氣惱之下,揚起手就狠狠給了她一記耳光。
“你個蠢貨,竟敢拿子嗣開玩笑,誰給你的膽子!”
蕭婉貞被打懵了,呆呆地捂著臉,不可置信地看著李貴妃。
“母妃,兒臣沒有,兒臣都是被那賤人陷害的!難道連您也不相信兒臣嗎?”
李貴妃的眸底閃過一抹痛心,“證據(jù)都擺在眼前,母妃要如何相信你?”
她相不相信不重要,重要的是,皇上已經(jīng)開始懷疑了。
盧文淵這個老東西更是當場下跪求一個公道,皇上被架了起來,已是騎虎難下。
這件事注定解釋不清,那不如舍了這個女兒,來個大義滅親,至少,還能在皇上跟前有個交代,或多或少挽回一些局勢。
蕭婉貞看到母親眼里的那抹狠絕,很快便意識到,自己被舍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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