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陸家,他直奔知春苑而去。
方氏挨了他一頓痛打,又被下令不許請大夫,身邊的心腹也全都被換了,此時她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,渴了連倒水的人都沒有。
兩個女兒都沒有來看過自己一回。
方氏心想,她們定然是來過的,只是陸貫軒不讓她們來見自己罷了。
陸貫軒進來時,還聞到了一股騷臭味,他的臉上頓時露出滿滿的嫌惡。
方氏掀起眼皮看向他,眼神麻木。
陸貫軒本想再打她一頓,但那股味兒太刺鼻,他便遠遠地站著,沒有靠近。
“方氏,今日你兄長挨了二十板子,還被皇上擼了官職。你那好外甥,也沒了科考的資格,你們方家遭報應(yīng)了!”
方氏的臉上依舊沒有半分波瀾。
她現(xiàn)在都自身難保了,又怎會去管其他人的死活?
更何況,她陷入困境,他們也不曾來搭救自己。
既如此,大家都別好過。
她唯一看不慣的,是陸貫軒的這副嘴臉。
她扯了扯唇角,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。
“我和方家不好過,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?一個注定斷子絕孫的老男人?!?
最后那話,她說得很慢,每一個字都狠狠戳了陸貫軒的神經(jīng)。
這是他不能觸碰的傷口!
陸貫軒顧不上嫌棄,直接沖上去,揚起手就給了方氏一記耳光,即便這樣仍然不解氣,又伸手把她從床上拖了下來,好一頓拳打腳踢。
方氏只能抱著腦袋,蜷縮成一團保護自己。
陸貫軒一邊打一邊罵,方氏愣是一聲不吭,不肯開口求饒。
打累了,陸貫軒才停了下來,依舊指著她的鼻子怒罵。
“我現(xiàn)在成了整個京城的笑柄,你們方家上下也休想好過!”
方氏被打得渾身疼,肋骨似是斷了。
她捂著胸口,艱難地呼吸。
“你沖著我們發(fā)火算什么本事?有本事,你去找陸知苒??!你敢不敢沖她發(fā)火?”
陸貫軒怒罵,“此事與苒姐兒有什么關(guān)系?你休要挑撥離間!”
方氏發(fā)出嗬嗬的古怪笑聲。
“跟她沒關(guān)系?你可真是自欺欺人。當日君兒與嬌兒同時中毒,你當真以為是巧合嗎?他們中什么毒不好,偏偏中的是需要親生母親的心頭血才能解的毒?”
“那消失了十幾年的穩(wěn)婆,怎么剛好在那個時候找上門來了?一件事是巧合,幾件事同時發(fā)生,就是有人蓄意為之。除了陸知苒,誰會這般恨我,非要把此事揭穿?”
方氏恨極了陸知苒,臨死前不狠狠捅她一刀,方氏不甘心。
陸貫軒面色果然變了。
“你休要血口噴人!你當年做下這樁齷齪事時,苒姐兒才幾歲,她怎會知曉內(nèi)情?更何況,她對君兒素來不錯,她定是把君兒當成親弟弟?!?
方氏意味不明地笑了笑,“老爺莫不是忘了,她與紫鵑素來走得近?那賤人跟在我身邊那么多年,老爺當真以為她毫不知情?她也是我的幫兇,只是故意瞞而不報罷了。”
“可笑,她對老爺守口如瓶,卻將事情抖給你的好女兒,她們聯(lián)起手來,將你的尊嚴踩在腳底,看著你被眾人嘲笑,自己這會兒指不定躲在哪里偷著樂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