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書寧坐在屋中,看著手中的銀票,臉上掛著滿意的笑。
李成勝的確是個干脆人,隨身就帶著銀票,當(dāng)場就把許諾的銀子退還給了趙書寧。
他拿出如此誠意,趙書寧自是十分滿意,對此樁買賣也愈發(fā)上心幾分。
上次,她因?yàn)橐恍╋L(fēng)吹草動就收手,時至今日,她野心大了,膽子也大了。
她不過是與人合作做生意罷了,又沒有殺人放火,有什么不行的?
如今鎮(zhèn)西軍掌權(quán)之人是谷兆麟,他對自己正是心懷愧疚的時候,自己這時向他提出此事,他定然不會拒絕。
只要此事落定,她之后就能有源源不斷的收入,她在京中謀劃布局也能更加方便。
就在這時,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,趙書寧桌前的銀票根本沒來得及收,就被來人看了個一清二楚。
是楚翊安。
他身上的傷依舊沒有痊愈,但他也沒有繼續(xù)躺著,而是開始在軍中行走。
他不想當(dāng)個睜眼瞎,至少,他要聽聽外面的動向。
李成勝來時,他剛好不在,以往,他起碼還要大半日才會回來,沒曾想今日回來得這般早。
趙書寧對這男人已經(jīng)十分熟悉,他此時表情隱含怒意,方才只怕被他聽了去。
趙書寧半點(diǎn)不見慌亂,反倒開始大大方方地數(shù)錢。
楚翊安見她這副模樣,面皮狠狠抽了抽,眼底更是閃過一抹隱忍的怒意。
“你就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?”
趙書寧語氣不咸不淡,“你方才不是都聽到了嗎?”
她也是在詐他,想看看他究竟聽到了多少。
她這副態(tài)度讓楚翊安更加憤怒,“趙書寧,你竟早就與那商人勾結(jié),干了那囤積居奇的勾當(dāng),你騙我騙得好苦!”
這個女人,在人前扮演著救苦救難的女神醫(yī)形象,實(shí)際上卻與奸商合謀,賺取暴利,她從一開始就貪婪虛偽,為達(dá)目的不擇手段,她根本不配稱之為醫(yī)!
虧得當(dāng)初,他還以為她品性高潔,滿心滿眼都是染了疫病的病患,簡直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子。
而今,他方知自己的想法究竟有多可笑。
見他都聽到了,趙書寧便也沒有藏著掖著。
“我不過是想賺些銀子罷了,這有何錯?自古經(jīng)商者不都是低買高賣,此乃再正常不過。真要論起來,陸知苒手底下的商行,做的哪一樁生意不是如此?”
她不提陸知苒還好,一提起,楚翊安心頭便是一陣刺痛。
他就為了這么一個人,放棄了一心一意等著他的發(fā)妻,他簡直有眼無珠!
楚翊安咬牙切齒,“你捫心自問,你們是正常的經(jīng)商嗎?那時西平城內(nèi)憂外患,你們卻只想賺取暴利,發(fā)國難財!你們有沒有良心?”
“良心是什么?能值多少錢?值得了那么多嗎?”
她將手中那幾張百兩銀票晃了晃。
“除了這些,今后我還會賺到更多的銀子,有了銀子,就能做很多事情。到你們宣平侯府走了一遭,我越發(fā)明白,銀子是個好東西?!?
這話暗含諷刺,楚翊安又羞又惱,面容一陣扭曲,“你簡直利欲熏心!”
趙書寧詭辯,“我們的糧食和藥材至少是完好的,當(dāng)初也真正解了西平的燃眉之急。但太倉商行的藥卻是假冒的,若非如此,百姓的身體也不會出現(xiàn)問題,誘發(fā)現(xiàn)在的疫病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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