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這些年虧的銀子,只要能要回來就行,至于這些銀子是姜氏還是何順,抑或是其他人出,她并不在意。
陸知苒一臉真誠地看著姜氏,“原來那筆銀子竟是被何管事貪墨了去,此前是兒媳冤枉母親了。這么看來,其他鋪?zhàn)拥你y子的去向也有必要好好查一查了,可不能叫母親既出了銀子,又擔(dān)了罵名?!?
姜氏一聽這話,立馬一個激靈清醒了。
她得趕緊傳信出去,不能再叫他們被抓了把柄。
不過,一切為時已晚了。
姜氏勉強(qiáng)扯出一個僵硬表情,“是該好好查一查?!?
鬧了這么一出,姜氏半點(diǎn)好處都沒撈著,還損失了一員大將,她如何甘心?
她調(diào)整了一番面上表情,重新把話題拉了回來。
“不論如何,誤會解開總是好事。過兩日便是侯府的大日子,各種食材需得盡快備齊,耽誤不得。這三年侯府辦宴用的都是你鋪?zhàn)永锏氖巢?,母親還是只相信你?!?
陸知苒聞便笑,“能得母親信任,兒媳可真是歡喜。母親不如現(xiàn)在就把李采辦喚來,把采買單子和銀子一并交由兒媳,兒媳立馬派人跟譚掌柜知會一聲,第一時間給侯府備上一批最上等的好貨,如此便不會耽擱了侯府的宴席?!?
見她裝傻,姜氏也只能把話挑明了。
“侯府賬面上一時沒有這般多現(xiàn)銀,過幾日母親再補(bǔ)給你。怎么,事到如今你對母親還不信任,擔(dān)心母親會昧了你的銀子?”
最后這話大有激將之意,若面皮薄之人定然就受不得激,被迫答應(yīng)了。
但陸知苒現(xiàn)在臉皮比銅墻還厚,別人不要臉,她比別人更不要臉。
“兒媳不是不信任母親,而是擔(dān)心再冒出第二個何順來,屆時豈不影響了我們婆媳關(guān)系?還是錢貨兩訖更加穩(wěn)妥些?!?
她這般油鹽不進(jìn),姜氏的面色一下沉了下去。
“母親知道你不缺這點(diǎn)銀子,你又何必故意如此不近人情?就算你對安兒與書寧之事依舊心存疙瘩,但這場宴席不僅僅是他們的婚宴,更是侯府向上結(jié)交的一次關(guān)鍵轉(zhuǎn)折,你不可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便故意為難。”
聽聽,這話頭一轉(zhuǎn),責(zé)任又落到自己身上來了,陸知苒都不得不佩服姜氏這顛倒黑白的本事。
楚翊安也沉著臉開口,“平日里你要爭風(fēng)吃醋,我姑且會由著你,但這次非同小可,望你以大局為重。”
不愧是姜氏養(yǎng)大的,他們母子倆不要臉和自以為是的程度簡直不相上下。
“你們不是在與我談生意嗎?在商商,一手交錢一手交貨,這有什么不對?”
楚翊安聲音沉了幾分,“侯府此前并未拖欠你的銀子?!?
陸知苒反問,“所以呢?之前沒有拖欠,這次我就一定要讓侯府賒欠?以往我給侯府通融,那是情分,我現(xiàn)在不樂意了,那也是本分,便是說破天去,也無人可以挑剔我的錯處。”
姜氏語氣沉了三分,“我們都是一家人,難道連這點(diǎn)情分都沒有?以往母親待你如何?你這般翻臉無情,母親實(shí)在失望?!?
來來去去就是這套說辭,她沒說膩,陸知苒都要聽膩了。
她淡淡道:“正所謂親兄弟明算賬,兒媳這么做,不過是為了避免日后再生嫌隙。您瞧,我們的生意還沒做成就已生出齟齬,如此,這樁生意便算了吧,免得日后我們的婆媳關(guān)系再受影響?!?
她三兩語就把自己的話踢了回來,姜氏氣得心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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