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季認真的和周王談了談,最后扎針讓他昏睡,保持身體的機能,等京城有確切的消息傳來再讓他醒來。
趙元松拿著周王的奏本和書信在京城奔走,但別說請封朱子瑾為世子了,連讓他記名都困難。
因為上至皇帝,下至禮部官員都記著他爹朱有爋當年為了搶奪周王爵有多瘋狂。
皇帝厭惡他,而禮部官員和宗人府則是不想惹麻煩。
現(xiàn)在遵從周王的遺愿,以后朱有爋要是再冒出來惡心人,皇帝怪罪下來,周王倒是一死百了,他們怎么辦?
所以沒人愿意冒險去做這件事。
直到其他宗室親王,郡王來信說情,宗人府那邊才松了口,但其中也有反對的。
因此,這件事一直拖著。
趙元松知道,要想請封世子,就一定要先恢復嗣子的記名,如此才名正順。
他拿出王爺?shù)淖詈笠环庑?,咬咬牙,還是請求面圣,將這封信親自遞交給皇帝。
小皇帝現(xiàn)在一看見周王府的長史就心煩,臉色不好看起來。
周王老早就說要死了,卻多少年了,一直沒死。
趙元松跪在地上哭泣,“陛下,開封府來信,王爺已經(jīng)昏迷不醒,府醫(yī)說就是這幾日的功夫來,這是王爺進上的最后一封信。”
小皇帝就看向一旁的錦衣衛(wèi),錦衣衛(wèi)悄悄退下。
小太監(jiān)從趙元松手里接過信奉給皇帝,皇帝一邊拆信,一邊同情的道:“周王又昏迷了?”
不一會兒錦衣衛(wèi)回來,低聲在皇帝耳邊稟報。
皇帝一愣,認真了些,皺著眉頭將信拆開。
那是潘筠捉刀,周王抄寫的一封信,當時他已經(jīng)寫過一封了,這第二封信的字跡就更加的潦草和顫抖了。
皇帝看了心中悶悶的,問道:“周王妃無子,周王很愛重王妃嗎?”
趙元松應“是”,他隱約抓住了什么,連忙說起周王和王妃平時是怎么相愛,相濡以沫的。
皇帝:“周王和王妃既如此情深義重,王妃為何不愿隨殉周王?”
趙元松渾身一震,死死地低著頭道:“王妃自然是愿意的,但周王卻不忍,加之嗣子懵懂,還需王妃幫扶,所以王爺更不想王妃殉葬了?!?
皇帝聽了感動,想到了自己,想到父皇對母后的愛重,又想到母后對自己的疼愛,十五歲的小皇帝終于開口道:“既然是周王的遺愿,那就依照他的想法來辦吧?!?
趙元松大喜,連連磕頭,“謝陛下隆恩,謝陛下隆恩?!?
有皇帝開口,禮部就開始動作,相持不下的宗人府內部也不爭了,大家看著朱子瑾的名字重新記回朱有燉和鞏氏名下。
有了宗人府這一張紙,趙元松再上朝時就趁機提出確立周王世子的事。
這兩個月皇帝都叫他們煩透了,反正朱子瑾都重新記名了,父死子繼,天經(jīng)地義,皇帝一松口,朝中就同意了。
禮部趁機提出同時下旨免去鞏氏等人隨葬的事。
宗人府中當即有人提出反對,“說得好像周王死了一樣,他都還沒死呢,提什么隨葬的事?”
“就是,殉葬是老祖宗留下的祖制,豈能說改就改?”
皇帝皺眉,“這是周王遺愿,只改他一家,又不涉及其他家,他自家樂意就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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