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生伸手下意識一摸,原來是中午吃飯的時候嘴角上粘了一粒米,他竟沒有察覺,算起來現(xiàn)在已是午后申時,這里米粘在他嘴角竟已經(jīng)粘了一下午。
不過世生也沒覺得怎么尷尬,他隨手摘了米粒放在嘴里,而那公子哥更是沒忍住笑,他對著世生說道:“你這人真有趣,見你兩回都在吃東西。”
世生就這點愛好,于是便回道:“是啊,你也住在寺里?”
那人對世生很感興趣,于是便和他攀談起來,這人聲音挺輕,聽在耳中倒也受用,他說自己是北方某座新城中的小官,姓薩,也是來趕****湊熱鬧的,兩人談得到是十分投機,可就在這時,殿中的一名和尚臉都有點綠了,要知道這是什么所在?哪有人在這里聊天,于是那和尚便咳嗽道:“佛門清靜地,難容聒噪人。兩位施主,如果可以的話,還請去外面…………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?!笔郎€未說話,只見那薩公子十分不耐煩的擺手說道:“你當我喜歡來這里?一個個和尚無趣死了,好不容易找到個有意思的人卻還是有人來掃興,你可知道我是誰么?”
那小和尚見這薩公子衣著華貴倒也不敢輕視,只好低頭念佛,而薩公子見和尚好像個悶葫蘆,便也敗了興,此時他的家丁聞聲進殿,對著薩公子低聲說了幾句話,那薩公子便嘆了口氣,然后起身對著世生說道:“世生兄弟,先失陪了,等來日有時間再與你談天?!?
世生點了點頭,他倒覺得在這里聊天沒什么不對,都說佛耳能聽世間萬物,所以在外面說話和在殿中說話又有何分別?
但入鄉(xiāng)隨俗,世生便只好照著做了,告別了那薩公子后,天色漸漸暗了下來,于是世生便回到了客房,剛一推門就聽見了劉伯倫的哭泣之聲:“師傅啊,我怕是不行了?!?
劉伯倫趴在床上一副要死的樣子,也真是辛苦他了,自從進了這廟里行顛師傅就沒讓他喝過酒,還沒收了他的酒葫蘆,畢竟這里是佛家清修之地,如果在這喝酒被人發(fā)現(xiàn)的話那可就有損斗米觀的顏面了。
而見劉伯倫這副嘴臉,行顛道長便罵道:“瞧你這副沒出息的德行,喝喝喝就知道喝,我就不信忍你幾天能怎樣,再說了,你就這么饞么,嗯?這玩意就這么好喝?”
只見行顛道長手里拿著劉伯倫的酒葫蘆,一邊說一邊抿了一口:“嗯?這是什么味兒,你小子新調(diào)的?”
“這酒‘辟火丹’,是據(jù)那書里寫的,放了些苦瓜進去,敗火啊師傅,你看你這兩天臉上都生面皰了,我也是,所以說這不是喝酒,那些和尚要是發(fā)現(xiàn)咱們就說咱們這是喝藥不就完了?”
“這個這個……真行?”
“怎么不行?道家養(yǎng)生啊師傅!”劉伯倫滿眼金星的說道。
話說那行顛道長也是離不開酒的主,聽劉伯倫這么一說也動了心,于是師徒兩人為了美容養(yǎng)顏便你一杯來我一杯的喝起了‘藥’。
而世生瞧的有趣也就沒有打擾他們,他在那偏殿內(nèi)坐了一下午,此時也有些乏了,便來到榻前,李寒山不出意料的正站在床上睡的正香,有事后世生真的挺懷疑他是不是個僵尸成精,縱然有床但還是喜歡站著睡。
拋去世生閉目養(yǎng)神暫且不表,單說說日落之后,有小沙彌送來了齋飯,四人圍在桌前吃飯,并且談?wù)撈鸬竭@云龍寺后的見聞。
要說這云龍寺中真可謂一片祥和,人人臉上都露著笑容,如果不是之前闖觀的那些兇神惡煞的和尚,恐怕世生真的會認為這里僧人全都個個慈祥了。
雖然這里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,可他們卻還是覺得這里有些不對勁,至于是哪不對勁他們也說不上來,還有就是,這寺里的和尚為什么特地指名世生和陳圖南前來呢?莫不是****那天他們要搞什么手腳?
礙于自己客人的身份,行顛道長也不好詢問,所以他們只能等待。
就這樣,黑夜?jié)u漸深了,行顛道長回到了自己的房間,三人也睡了下來。
也不知道睡了多久,忽然世生在迷糊間似乎聽到了什么聲音,他天生警覺,便迅速的睜開了眼睛仔細去聽,只聽見窗戶上發(fā)出了啪啪的聲響。
這大半夜黑燈瞎火的,是誰在敲窗戶?
就在這時,劉伯倫也醒了,于是他便警惕的問道:“誰?”
“伯倫,是我呀,最愛你這身肉的美嬌娘。”窗外傳來了白驢的聲音。
在得知夜半敲窗的居然是那頭白驢后,劉伯倫敗興極了,只見他一邊擦著自己的眼屎一邊哭笑不得的罵道:“你想怎樣啊大姐,百天吃我豆腐還不夠,現(xiàn)在還想宵夜?我跟你說門兒都沒有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