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銘緩緩坐下,等腳上的痛感稍稍緩和,才抬起頭,看向眼眶泛紅的江華和沉默不語的姜柱國,語氣凝重:“叔、嬸,有些關(guān)于王連軍的事,我得單獨跟夏夏說。這涉及任務(wù)機密,可能……”
“去我屋里吧!”
從夏銘?yīng)氉猿霈F(xiàn)在門口的那一刻,姜景心里便有了不祥的預(yù)感,他已然知曉老王回不來了。
他聲音沙啞,帶著難以抑制的哽咽,抬手摸了摸一臉懵懂的姜夏夏的腦袋,而后看向夏銘說道:“我扶你進去,娘,您再去準備些吃的。他急著趕車過來,怕是還沒吃飯呢!”
“好,好,老二媳婦,你跟我一起去!”
江華忙不迭點頭應(yīng)聲,起身招呼早已默默落淚的兒媳婦。
王連軍與姜景是并肩作戰(zhàn)的戰(zhàn)友,這些年,老三若沒休假,而王連軍有假期,他總會特意繞路前來探望這一家子。
在他們心中,王連軍就如同半個兒子。如今聽聞他出事,每個人心里都像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,滿是悲戚。
“奶,熱熱,一起吃!”姜夏夏低頭看著手中的飯盒,突然抬頭,對著江華就道。
江華微楞,看著小姑娘認真的眸子,喉嚨發(fā)緊,半響點了點頭,接過了包子,轉(zhuǎn)身去了廚房。
姜景帶著夏銘進了他的房間后,隨后進來的姜夏夏不用他們說,就把門關(guān)上。
然后她坐在夏銘的對面,兩個小手乖巧的放在膝蓋上,就這么看著夏銘。
原本已經(jīng)想要要怎么開口的夏銘,看著如此乖巧的姜夏夏,鼻尖慢慢的染上酸意,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。
“軍叔,是英雄?”
姜夏夏看著夏銘眼眶發(fā)紅卻不開口,放在膝蓋上的小手蜷了蜷,突然就開口問著他。
“嗯!”夏銘重重的點了點頭:“他是英雄!由于王連軍同志的遺……遺書上寫了和你有關(guān)的事情,組織上鑒于你之前的表現(xiàn),特意命我,將關(guān)于他去執(zhí)行任務(wù)的過程告訴你!”
“老王的遺書上,寫了夏夏?”姜景揉了揉眼角,忍不住罵了一句:“這小子,老子就知道他一直想要拐我家夏夏!”
只是那話出了口,眼淚落下,聲音也帶著悲意:“想有什么用,有本事過來當(dāng)我面拐?。 ?
夏銘深吸口氣,將情緒壓下后,才看著姜夏夏認真道:“這一次我們是去國外營救科研專家回國,老王在港城接轉(zhuǎn)機到港城的歸國專家,我在國內(nèi)接應(yīng)!由于先前得到的消息,我們處理了一批偽裝專家的特務(wù)!但是由于行動過大,引起了國際上一些國家對我們的科研專家的注意……”
夏銘說到最后笑了,只是那笑容之中充滿了嘲諷和痛苦:“他們向國內(nèi)某些人施壓,表示如果我們將那些專家接回,他們將會在國際上打壓我們!所以我們的內(nèi)部……”
姜景狠狠的攥住了拳頭:“你是說,老王犧牲的事情,是因為我們自己出現(xiàn)了問題?”
夏銘的身子往后靠了靠,疲憊的閉上了那充滿恨意的眼:“那些人說,現(xiàn)在的華夏還不足以和國際上那些大國對上,所以不同意我們將專家?guī)Щ兀】墒悄切<疫€有他們的資料太重要了,還有些器材設(shè)備,這些都是涉及武器和衛(wèi)星的相關(guān)東西,我們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丟失!”
夏銘這次受傷傷到了肺腑,這會說話太多,肺腑都疼的厲害,卻是沒有顧及,繼續(xù)道:“老王察覺到我們隊伍中,有那一派的人,所以提前做了準備,他自己作餌,用假資料和一個科研人員一起上了最后一輛去港口的車上,車……炸了!我們的人沒辦法靠近,只能通過其他人打聽到,最后找出來的尸體,是兩個人抱在一起,死死的將資料護著,不希望資料有損失,可資料最后還是被燒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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