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頂橫梁垂著風(fēng)干的紅柳枝,阿爺說那是辟邪的。
床上躺著一個渾身是傷的男人。
阿爺搗鼓好藥進來,“他還有氣。依依,幫他身上的傷口清理了嗎?”
“嗯,可好多傷?。 币酪揽粗腥说哪樣秩滩蛔∧樇t,“阿爺,他長得真好看??刹豢梢越o我做相公?”
阿爺笑呵呵道,“那要等他醒來,問他有沒有成親?!?
每到夜半,狂風(fēng)掠過沙丘的嗚咽聲總會順著門縫鉆進來,阿依趴在床邊睡著了。
“你醒了?”
謝玉瑾睜開眼睛醒來,對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。
“你是誰?”
“我叫阿依,你受傷了,我阿爺救了你,要不是我阿爺背你回來,你可能就被沙漠吞了。”
見他醒來,阿依很開心忙轉(zhuǎn)身給他端來吃的,“阿爺說你受傷了,要吃點濃稠的粥,吃吧!我在里面加了兩勺糖哦!”
在這里水和糧食都是很稀缺的,糖也是。
阿依都舍不得吃,看著碗里的粥,忍不住吞口水。謝玉瑾打量著她,不過十五六歲的小姑娘,看上去非常的純真,像是沒有任何雜質(zhì)的水,眼睛黑如美玉,笑容純真無邪。
但謝玉瑾不敢掉以輕心,目光盯著她,“姑娘你也餓了吧!你先吃兩口。”
“真的!”阿依頓時激動,在他的允許下就吃了兩口,“我嘗過了,很甜?!?
謝玉瑾這才接過來吃,但他另外一只手斷裂了,沒辦法動彈。
“我喂你吧!”阿依舀粥的木勺懸在半空,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用袖口反復(fù)擦拭勺柄,耳尖泛起桃花般的紅暈:“剛……剛在灶邊嘗過了,不燙的!”
她沒敢看謝玉瑾繃著的臉,只盯著他染血的領(lǐng)口,那里還沾著她今早搗碎的止血草藥。
謝玉瑾不大習(xí)慣,可他已經(jīng)昏迷了幾天滴水不進,再不吃東西只能活活餓死。
“多謝姑娘,你阿爺?”他打算感謝這對爺孫,順便問問怎么走出這個沙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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