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樣子是首飾盒。
她打開。
里面是一條精致的小手鏈。
林菌菌這時解釋道：“今天是你生日，你該不會忙工作忘了吧？”
鹿可可抬頭，眨巴眨巴眼。
很明顯，她就是忘了。
林菌菌：“……”
望著女兒略微無奈的表情，鹿可可趕快說道：“不好意思，媽媽給忘了，謝謝你的禮物。”
“又道歉，真不知道有什么好道歉的?！绷志÷曕?
當著她的面，鹿可可把手鏈拿出來戴上，展示一下，“真的好漂亮，謝謝你?！?
“生日快樂?！绷志f一句。
“謝謝。”鹿可可再次道謝。
道完謝后，鹿可可轉(zhuǎn)問道：“這條手鏈不便宜吧？花了多少錢？媽媽轉(zhuǎn)給你?！?
“對了，你生活費還夠不夠？媽媽順帶也轉(zhuǎn)點生活費給你?！?
說著，她拿出手機就要轉(zhuǎn)錢。
林菌菌說不用，并說明這是用在花店兼職賺的錢買的，她身上現(xiàn)在還有生活費。
鹿可可想給她轉(zhuǎn)點錢，她沒要。
幾乎是從林菌菌懂事開始，鹿可可給她的零花錢她全都沒動。
到了大學也是，除了學費是鹿可可出的，生活費以及各種雜七雜八的支出都是她在暑假時候打工攢的。
現(xiàn)在才到大學兩個星期，她已經(jīng)穩(wěn)定在做兼職，接下來的生活費也有了著落。
知道女兒的性格，鹿可可也不強求，她只是對林菌菌說：“缺錢的話一定要和媽媽說，媽媽可以給你?！?
從小到大，這句話林菌菌已經(jīng)聽了不知道多少遍，每次她都有點不耐煩，：“我又不是不能自己賺錢?！?
“媽媽知道你很厲害，但媽媽這不是關(guān)系你嘛?！甭箍煽缮焓痔嫠垡幌露鷤?cè)的發(fā)絲。
林菌菌稍作閃躲，自己動手將發(fā)絲捋到耳后。
之后便是母女二人的聊天時間。
總之在這里等著也是無聊，隨便聊點什么都行。
話題基本都是圍繞著校園生活展開。
鹿可可問她和舍友關(guān)系怎么樣？
學習進度能不能跟上？
兼職累不累？
食堂飯菜習不習慣？
都是些常規(guī)聊天。
林菌菌也都如實相告，她看起來是有些冷淡，回答也比較簡短，但那只是表象，其實她就是個乖寶寶。
只要不是問一些讓她煩躁的問題，比如剛才問她錢夠不夠花這種，她都還是會乖乖回答。
只有提到了不該提的，她才會展現(xiàn)出叛逆的一面，稍微拌幾句嘴。
“對了，除了舍友你有沒有交到什么好朋友？”鹿可可繼續(xù)問。
“還好吧，我在班上和同學們關(guān)系都還可以，應該也都能算朋友?！绷志卮?。
鹿可可：“不是，媽媽說的是那種很要好的朋友，比如……能互相幫忙的那種?！?
“能互相幫忙的……好像沒有?！绷志[眼回憶。
她將自己代入去想，如果班上關(guān)系很普通的同學讓她幫什么忙，她大概率會拒絕。
突然，腦海里想起這么一個人。
如果是他的話……應該會稍微幫一幫。
“還是有一個的……”林菌菌猶豫著改口。
然后她又補充一句：“但他不是我們班的，他之前也幫過我，如果他要我?guī)褪裁疵?，我應該會幫一下。?
聞。
鹿可可很感興趣地繼續(xù)詢問：“是同一年級的嗎？”
“恩，他也是大一的?！?
“是同一個專業(yè)嗎？”
“恩，他在電商一班，我是二班的?！?
“是男生還是女生？”
“男生?！?
一問一答，在別人看來這樣的聊天方式可能會有點奇怪，但這就是母女二人的聊天畫風。
平時兩人也都是這樣，林菌菌自從青春期之后就沒小時候那么活潑了，不主動問的話她什么都不會多說。
于是鹿可可和她的聊天方式就變成了一個負責問，另一個負責答。
這樣的聊天方式還意外的高效，林菌菌還挺喜歡這樣聊天的。
倒也沒有被審問的感覺。
聽到是男生之后，鹿可可抿抿嘴角，藏著一絲笑意。
以她對女兒的了解，能讓女兒說愿意幫忙的人，那肯定是好感度很高的了。
這樣的人，從小到大也就有那么一個，那還是和她從幼兒園就認識的朋友，叫陳小雨。
現(xiàn)在又多一個，而且還是個異性。
鹿可可有種猜想，她冷不防的試探：“是你男朋友？”
林菌菌微微皺眉，“怎么可能？”
也不知道自己的親媽怎么和舍友一樣喜歡亂猜。
有個異性朋友，就非得是情侶關(guān)系嗎？
服了。
鹿可可看著她的眼睛，確認她沒有說謊。
“好吧，不是就不是嘛，不要皺眉頭，會起皺紋的。”鹿可可對她笑笑。
林菌菌眉頭松開。
鹿可可繼續(xù)問：“對了，他叫什么名字？等哪天我也去認識一下?！?
“林深?！绷志摽诙?。
鹿可可目光明顯恍了一下，整個人呆滯了幾秒。
林菌菌當然知道她在想什么，她解釋道：“只是同名同姓，你別想太多?！?
“是，是嗎……”鹿可可回過神來，她斂起視線，看上去有些失落。
望著她這個表情，林菌菌又有些煩了。
每次話題一涉及她失蹤的父親，鹿可可都會是這個表情。
鹿可可斂著視線，像在是自自語，“林深……雖然是同名同姓，但還是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，你應該記得吧？你爸爸也叫林深?！?
林菌菌眉頭不自覺皺起來，“你怎么又提他？”語氣明顯不耐煩了。
鹿可可同樣皺眉看向她，有一點點生氣，“他是你爸，我不提他提誰？”
今天是鹿可可生日，林菌菌不想和她爭，側(cè)開臉，小聲服軟道：“知道了知道了，但你也別總是提他?！?
雖然是服軟，但還是不耐煩的語氣。
“你這孩子?！甭箍煽奢p輕用鼻子出氣，透著一股無奈。
可能就是這樣的反應激起了林菌菌的叛逆之心。
她小聲抱怨，犟嘴道：“你老是提他，他出現(xiàn)過嗎？”
通常情況下鹿可可都會順著女兒，唯獨在這個話題上，即使面對女兒，她也不會退讓。
鹿可可反駁她，“你爸他每個月都有給我們打錢，都打在卡上?！?
自從林深消失后，這十五年以來，每個月都會收到他打來的錢。
值得一提的是，錢的數(shù)額很固定。
每次都是鹿可可工資的115%……
有時候鹿可可總感覺林深就在某處看著自己，像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一樣。
——
——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