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菌菌說她明天會等那幾個人重新道歉。
如果態(tài)度好,就放他們一馬,畢竟確實沒造成什么損失。
如果態(tài)度有問題,那就該怎么追究怎么追究。
雖然老板娘很生氣,但還是聽林菌菌的。
畢竟林菌菌才是直接受害人,她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。
說完這些之后。
“對了,王阿姨?!绷志炎郎系膸资闷饋恚M(jìn)行說明,“這些花是剛才被他們撞掉地上的,我明天會找他們賠?!?
這幾束花只是摔掉了一些花瓣,看起來問題不大。
就算要繼續(xù)賣,降價了也能賣得掉。
“行,”老板娘倒是不在乎這點損失,她還是更關(guān)心林菌菌,“如果到時候需要什么幫助,你隨時電話聯(lián)系我?!?
“好?!绷志鷳?yīng)下。
隨后,老板娘讓林菌菌提前下班,發(fā)生了這樣的事,她這個身為老板娘的也感覺很糟心。
提前下班,算是一點小小的補償吧。
林菌菌也不推辭什么,能提前休息是好事。
說實話,這份兼職還挺累的,生意一直都很好。
謝過王阿姨,林菌菌把店內(nèi)的服裝換下,拿上自己的背包離開。
林深也是這時候跟著一起離開。
老板娘站在店里,望著兩人的背影,她突然朝林深喊一聲,“喂!小帥哥,你們兩個是同校的是吧?”
林深慢半拍回過頭來,他不習(xí)慣別人稱呼自己為“小帥哥”,總感覺有些怪。
左右看看,確定對方是在叫自己后,他才回答:“是,我們同校,怎么了嗎?”
老板娘:“可不可以麻煩你送小菌回宿舍?她老是被別人騷擾,這大晚上的,我有點擔(dān)心?!?
聞。
林菌菌感到非常不好意思。
搞得好像林深和她關(guān)系特別好一樣。
又不是男女朋友,時間也不是很晚,怎么就要送回宿舍了?
不妥。
她趕緊朝老板娘說:“不用!王阿姨,我自己回去就好?!?
說完,她回過頭小聲催促林深一起離開。
林深本來還想和老板娘說兩句話,但這種情況下,他只能和老板娘說了句再見就走了。
遠(yuǎn)離花店后,林菌菌才放慢腳步,林深也跟著慢下來。
路燈很亮,兩人順著馬路邊走。
“王阿姨說的話你別放心上,她就是那樣,心直口快,想到什么說什么?!绷志@樣對林深說。
林深故意問:“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宿舍嗎?”
“不用,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,能自己回去。”
林菌菌隨口回答。
林深嘴角帶笑,沒再繼續(xù)這個話題。
要是再逗她幾句,她應(yīng)該要發(fā)脾氣了。
真像只容易哈氣的小貓。
還怪有意思的。
兩人就這樣安靜地走了一段路。
當(dāng)然不是找不到話題聊。
剛剛才發(fā)生過那樣的事,能聊的話題可太多了。
之所以沉默,是因為在之前短暫的相處中,林深幾乎摸清楚了林菌菌的性格。
在關(guān)系不是特別好的情況下,任何主動與她拉近關(guān)系的行都會讓她警惕起來,越是急著接近,越會被她疏遠(yuǎn)。
這樣的性格有利有弊。
好就好在不會給別有用心的人可乘之機(jī)。
不好的地方就是會給人一種比較高冷的初印象,交朋友的時候可能會遇到些小問題。
這是性格,不是缺陷,也不需要做出改變。
林深清楚。
如果她不主動提剛才的事,自己是不能提的。
就像是面對正處叛逆期的孩子那樣,越是想聊什么,孩子就越是煩躁。
不能表現(xiàn)出很強(qiáng)的目的性,順著來就好。
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走路,也還不錯。
和女兒一起散步,倒也不會覺得不自在。
林深還挺悠閑,享受著和女兒相處的時光。
他將雙手枕在腦后,望向天邊的月亮。
要是鹿可可也在就好了,一家三口一起散步,多美好啊。
也不知道鹿可可現(xiàn)在在做些什么……有沒有好好吃晚飯……
哎。
他又嘆氣了。
林菌菌看了他一眼。
她覺得林深還挺喜歡嘆氣的,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憂愁什么。
偷看一會兒林深,林菌菌收回視線。
冷不丁,她開口道:“剛才謝謝你啊?!?
聞,林深看向她,只見她目視前方也不看自己。
林深收回視線,語氣同樣平淡:“不客氣,遇到那種醉鬼,誰都出手會幫忙的?!?
林菌菌笑了一下:“我不是說那個,我是說謝謝你幫我和王阿姨說清楚這件事?!?
接著,她問林深:“你知道如果你不出現(xiàn)的話,那幾個人會怎么樣嗎?”
林深愣了一下,看向她,“會怎么樣?”
林菌菌視線落向遠(yuǎn)處的路燈,燈光照在她的面龐上,光影分明,她看上去特別自信,“你如果再晚到兩分鐘,我敢保證,他們?nèi)紩稍诘厣??!?
林深眨眨眼,抱拳,“敢問女俠是……”
“什么呀。”林菌菌被他逗笑了。
笑罷,她和林深解釋,她其實還挺能打的,初高中的時候還參加過青少年自由搏擊,最好的一次在高中時候拿了第二名。
“如果你晚到幾分鐘,我就要把他們?nèi)诺沽?。?
“到時候店內(nèi)造成的損失全讓他們賠償,不光這樣,我還要他們明天來和我道歉?!?
“打他們一頓,還要他們登門道歉,這樣才能給那些人長長記性?!?
林菌菌說著自己原本的方案。
林深這才意識到,“合著我還壞了你的計劃是吧?”
“嗯哼?!绷志旖菐е┗《?,有些得意,朝他點頭。
沒看出來,這個小家伙還挺有手段。
林深上下打量她,完全看不出她很能打。
想著小時候那個喜歡捏橡皮泥,喜歡畫畫,喜歡唱歌,還頗有語天賦的小不點。
望著林深不可思議的眼神。
林菌菌問:“怎么?我看起來不像很能打的人嗎?”
林深搖搖頭:“看不出來,我還以為你會是那種很文藝的類型。”
高低是個詩人之類的。
“我可沒有什么藝術(shù)細(xì)胞,”林菌菌回憶著說道,“小時候我媽倒是讓我學(xué)過鋼琴,但我不感興趣,興趣班上了幾次就沒去了?!?
接著,她說了一些小學(xué)時候上興趣班的事。
林深很愿意聽。
在合適的地方,他還詢問了一些細(xì)節(jié)。
他盡量以這樣的形式,參與女兒的過往。
對林菌菌而,林深是一位很好的傾聽者,不知不知覺她講得有些多。
等意識到的時候,兩人也走到了分開的路口。
林深說自己被分到外面的教職工公寓住,就不回學(xué)校了。
林菌菌開朗地笑他,說他還挺倒霉的。
之后便大大方方地?fù)]手道別。
轉(zhuǎn)身的時候,帶著一股灑脫的勁。
別說,還真有種女俠的感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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