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深眼神和她對視，輕輕說道：“你站著?！?

鹿可可反應(yīng)了一下，然后乖乖地“噢”了一聲，站直身子。

她小手置于身前，低著腦袋看林深。

林深輕輕靠在沙發(fā)上。

他坐得并不隨意，但也說不上端正。

表情看不出喜怒。

“你自己先說說，你錯在哪了?！彼Z氣平靜。

可能是家里過于安靜，這樣的詢問帶著一點(diǎn)嚴(yán)肅的感覺。

一下子奠定了整體氛圍。

像是做錯事被家長叫過來談話一樣。

鹿可可心里的小期待，也變成了做錯事要挨罰的緊張。

她不敢怠慢，回答：“我沒有聽你的話，你讓我別發(fā)傳單，但我還是發(fā)了。”

回憶著林深上車前和她說過的話，她原封不動復(fù)述出來。

林深看著她，沒說話。

相視良久。

他的眼神平靜，卻好像能穿透靈魂一樣。

鹿可可心虛地避開視線。

很奇怪的感覺，明明他是在仰視，卻給鹿可可一種垂眼俯視的錯覺。

“看著我?！彼f。

聞。

鹿可可把視線移回來。

對方林深的眼神，她心里有點(diǎn)害怕。

林深：“你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，對吧？”

鹿可可抿抿唇，交疊在小腹前的手互相摳摳。

她張嘴就要回答。

林深先一步，不咸不淡地警告：“如果在這種時候你要撒謊，那以后我就再也不管你了?！?

很有威懾力的話。

鹿可可有些慌了，先前準(zhǔn)備說出口的謊話也全部取消，她老是回答：“我…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?！?

說完。

她還補(bǔ)充一句：“我沒撒謊?！?

林深：“你撒沒撒謊我會判斷?！?

“對不起?！甭箍煽蔀樽约旱亩嘧斓狼?。

林深用鼻子輕輕出氣。

在過于安靜的氛圍里，這個細(xì)小的動靜被鹿可可的主觀意識強(qiáng)化成了重重的嘆息。

她小手緊張地?fù)冈谝黄稹?

林深：“你剛剛之所以那樣說，是想要我就這個問題懲罰你，是嗎？”

鹿可可視線不自覺移開。

“眼睛看哪？”林深輕輕說一句。

鹿可可又乖乖把視線移回來。

沉默片刻。

林深：“問你話，需要我再重復(fù)一遍問題嗎？”

氣氛突然變得嚴(yán)肅起來。

鹿可可身子顫了一下，“不，不用?！彼f話都磕巴了。

林深朝她努努下巴，示意她繼續(xù)說。

本來說這些事情是件很難為情的事。

但在這樣的情境中，就變得很嚴(yán)肅正規(guī)。

短暫遲疑。

鹿可可開口道：“恩，我想要你罰我，所以才認(rèn)錯?！?

聽到這個回答。

林深滿意的點(diǎn)點(diǎn)頭，拍拍自己身側(cè)位置：

“可以了，過來坐下吧?！?

誒？

鹿可可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
林深：“你很誠實(shí)，這是好事?！?

鹿可可呆呆看著他，試探道：“你不罰我嗎？”

“你現(xiàn)在不就是想要我罰你嗎？”林深搖搖頭，“那如果我罰你了，算獎勵還是算懲罰？”

鹿可可眨巴眨巴眼。

沒給她太多思考時間。

林深繼續(xù)道：“你再仔細(xì)想想自己錯在哪，想好了隨時和我說?！?

“如果今晚睡覺前你還想不出來，那晚上你就自己一個人睡沙發(fā)，聽到?jīng)]有？”

這才是真正的懲罰。

不僅不能被弄疼，還被剝奪了她親近的資格。

可以說非常難受了。

鹿可可小嘴一癟。

林深：“這些話我不想重復(fù)第二遍，我問你聽到?jīng)]有，你要回答我?！?

林深一點(diǎn)都不心軟。

鹿可可：“……聽到了?！?

聽到回答。

林深表情一緩，帶上個淡淡的笑容，像是什么事都沒發(fā)生一樣。

——

——
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