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雅娜直視著柏木的雙眼,水潤的眸子里既有渴望也有期盼。
當初為什么會選擇站到流歌這邊?
既有對流沙隊生活的厭倦,也有干脆一了百了的念頭,流沙隊有太多麻煩的事情。
整日在蒼志郎手底下為流沙隊的利益奔波賣命,不是她想要的。
無奈身不由己。
然而半年前陰影隊覆滅,流沙隊徹底瓦解,好不容易獲得自由身的她又陷入了迷茫。
沒有了流沙隊自己又該干什么?
那時的她沒考慮過未來,見山稔和柏木將彩虹隊的事務交給她,沒怎么猶豫便接納了。
直到柏木啟程出發(fā),她才朦朧間有了些許想法。
后續(xù)通過網絡知道了柏木的各種成就,阿雅娜逐漸產生了對其他地區(qū)的向往,對外面那個繁榮興旺的寶可夢對戰(zhàn)世界的向往。
若非彩虹隊職務離不開她,她的家人和以前的手下也需要她,她很可能一走了之。
一直壓抑著自己的阿雅娜等到柏木歸來,等到他述說了對歐雷訓練家的看法和決定,再也忍耐不住心中踴躍的欲望。
她想為自己渴望的事物前進。
第一步就從跟上柏木開始。
“彩虹隊的一些雜事我會交給泰瑞和其他人,董事會那幫人不是早想我放權了么?一直不好意思說吧?”
阿雅娜看向山稔。
山稔有點尷尬,阿雅娜是流歌吸收進來的成員,無明顯劣跡算大德不失,頂多過往在流沙隊的命令下小德有缺。
只是對于重建歐雷的事宜她并不怎么上心,因此彩虹隊內部分拯救組織的原成員對她頗有微詞,暗地里希望山稔召回外出的真老大柏木重管彩虹隊。
柏木同樣尷尬地悶頭喝香檳。
雖說早前定好他只是名義上的彩虹隊老大,負責吸引厄金的注意力,可后來彩虹隊沒解散被山稔改成集團,他是拿過股份和工資的。
光拿錢不干活,實在有點說不過去。
關鍵他出門旅行無事一身輕,自由自在想干啥干啥,是大家心目中的彩虹隊老大,誰都歡迎他。
阿雅娜累死累活管理彩虹隊卻遭到下面人非議,希望放權。
“行,我來安排,大姐頭您放心?!鄙斤_旁邊的柏木使了個眼色。
柏木連忙點頭,賠笑道:“我肯定也同意啊大姐頭!您別客氣,咱不搞上下級觀念,算是一起進步的訓練家伙伴,外面很多人都是一起旅行一起成長的?!?
阿雅娜對繁文縟節(jié)沒什么興趣,見他答應下來,將酒杯湊上前。
“干杯?!?
“干杯~”
柏木和山稔將香檳湊上前輕碰,對視一眼皆收斂了心虛的神態(tài)。
酒足飯飽。
臨近深夜十二點。
在山稔的指揮下大家準備收拾東西散場,柏木不顧其他街坊的阻攔,帶著大塚等人幫忙處理各種垃圾。
青銥街的街坊看到他忙前忙后的模樣,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。
大家其實很怕柏木去過外面,認祖歸宗以后會疏遠乃至看不起他們……但柏木還是那個柏木。
記得過去青銥街的大小孩子們,就是這樣跟在柏木后面聽他號令的。
往事恍若重現。
不久后。
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。
柏木拎著一袋給多龍巴魯托和太陽珊瑚的食物,短暫猶豫后叫住了面露倦意,準備回去的山稔。
他道:“我想了很久,這件事果然還是跟你說一下比較好,或許你早知道了。”
“什么事?不急的話明天說吧?”
山稔折騰了一天,著實有點疲憊了。
“不急是不急,但我怕我明天告訴你,你會罵我?!卑啬旧钗豢跉猓卑椎溃骸包S鐵鎮(zhèn)地下有個靈界入口被擋住了,很多鬼魂進不去,在黃鐵鎮(zhèn)到處游蕩?!?
山稔用他在酒精作用下逐漸遲鈍的大腦思考了一下。
然后。
大腦不遲鈍了,也不困了,酒意瞬間散去,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。
他的背后開始冒汗,喉頭滾動道:“你……你大半夜跟我開玩笑?”
柏木凝望著他。
山稔只覺得自己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狂跳,慌得不行,道:“它們、咳、它們要干什么?殺人?”
“不會,它們的存在頂多只能讓黃鐵鎮(zhèn)的人生點小病。而且它們想進靈界,那里是靈魂的真正歸屬?!?
柏木簡單解釋了一下靈界和靈魂的關系。
他又有點疑惑道:“你對此一無所知?黃鐵鎮(zhèn)里幽靈屬性的寶可夢不少吧?哪怕你不知道n也肯定……”
“我不知道?!?
n出現在昏暗的街道角落,半張臉沒被路燈照射的他面孔晦澀難明,道:“我從來沒聽那些幽靈屬性的寶可夢們談論過這個,你確定么?”
柏木轉頭看向他,回道:“我相信我的寶可夢。”
“好,我去問問它們?!?
n點頭,轉身離去。
徹底清醒的山稔看著他的背影,低聲道:“他說謊了?!?
“他很可能是知道一部分,比如黃鐵鎮(zhèn)有很多靈魂游蕩這一點?!卑啬緭u了搖頭。
n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,所以他將半張臉隱藏在黑暗里,讓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。
實際上以柏木的眼力很輕松就能看到他臉上的掙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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