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倒頭睡去。
禾草睜愣著眼,呆坐在那里,看了一眼睡去的魏澤,半晌回不過神,合著他就是把自己搖醒,然后他自己再睡?
誰知,后面兩日皆是如此,這一晚,魏澤又開始搖禾草,她懶得理他,便佯裝不醒閉著眼繼續(xù)睡,結(jié)果魏澤開始捏她的臉。
“禾兒,醒一醒。”
禾草仍是不理他,男人的聲音開始顫抖,她慌張睜開眼,借著殿中的燭火看去,他的眼角染上紅痕,面上掩不住的焦灼慌亂,這一瞬間禾草心里積壓的怒氣一下子散了。
自打那日她去了那個花園,他就成日提心吊膽的。
魏澤見她醒來,一把將人摟在懷里。
女人嘆了一口氣,有些話不如趁現(xiàn)在問清楚,于是,她從他的懷里退出。
“哥兒,有件事情,我一直想問來著。”
“想問什么只管問,在我跟前什么都能說,不要埋在心里?!?
此時已是深更,殿中高燭燃著,門外有一點點的聲響,應(yīng)是宮侍換值低聲說話。
在“夢里”,魏澤五十來歲猝死,是因為他兒時被魏書下過慢性毒,因此夢太過真實,所以,她覺得不僅僅是一個夢那樣簡單,更像是一種啟示,就怕以后真會發(fā)生,這才是禾草最擔心的。
“哥兒……你兒時……有沒有被人下過毒?”她看著他。
“為什么這樣問?”魏澤不答反問,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奇怪。
“我就是隨口問一問……”
“你這樣問一定有原因,是不是誰同你說過什么?”
禾草聽出他的話外之音,猛然抬頭:“所以是真的!在你兒時,真的有人給你下毒!對不對?”
魏澤安靜了一會兒,起身,趿鞋下床,走到桌邊坐下,禾草跟著下了床,坐到他的身邊。
“對,是有人給我下毒?!蔽簼烧f道,他并不想提這件事情,知道此事的人很少。
可禾草是怎么知道的,難道是來旺和來安說漏了嘴?這也不太可能,他們二人他還是信得過的,只要是他吩咐下去的事情,他們不會違抗。
女人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澆下。真的有人給魏澤下毒,也就是說,“夢里”的事情真的會發(fā)生,魏澤身中慢性毒,以后還會牽帶他們的三個孩子。
“是魏員外,魏書,是他在棋子上抹了慢性毒,對不對?”
這一次輪到魏澤說不出話了,把禾草看了好半晌:“你是如何得知這些的?誰告訴你的?”
禾草便將自己在“夢中”的事情一一講了,先是講她同他老去后,他開始骨頭疼,被病痛折磨得整夜不得安睡,最后突然離世,沒過多久,她也隨他而去。
然后她再醒來,就變小了,她怎樣進到魏宅,怎樣到他的身邊做貼身丫鬟,又如何成了他的小妾,近二十年所有發(fā)生的事情,絲毫沒有隱瞞地告訴了魏澤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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