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郊外的莊子完工,有人送了這些果子來,我吃著好,特意給你留了?!?
段十風(fēng)從盤子里摘下一顆,剝開粗糙硬殼,露出里面晶瑩剔透的果肉。
男人將手中的果肉送到女人嘴邊,一雙眼笑著,等她吃。
禾草把頭往后仰了仰:“這個……我自己來……”
段十風(fēng)也不在意,向上拋起,用嘴接住果肉。
禾草拿起一顆果兒,剝開了,將果肉放入口中,汁水瞬間盈滿唇舌,鮮甜無比。
“好不好吃,你要喜歡,我讓人多弄些來。”
“確實是美味,不過還是不要了,果兒太金貴,不必勞煩?!?
段十風(fēng)咧嘴笑道:“什么金貴?!只要你愛吃,我都給你弄了來?!?
禾草不接他的話,岔開話頭,趁這個機(jī)會,詢問一下關(guān)于萬鶴的事情。
“小王爺,有件事,想向你打聽打聽。”
段十風(fēng)拿過帕子,拭凈指尖:“說來?!?
“我有一友人,曾在慶王府做過幕僚,后不知因何開罪了王府的哪位貴人,想請你在這中間說合說合?!?
禾草話說得委婉,并不指名道姓,好有緩和的余地,否則事情解決不了,反倒給萬鶴招來麻煩就不好了。
“你的友人?還在我府中做過幕僚?姓名是什么?”
禾草看了兩眼段十風(fēng),玩笑道:“怎的,問了名兒,小王爺不會打擊報復(fù)吧?!?
段十風(fēng)先是一怔,五指敲擊桌面:“小草兒,在你心里我就這點容量?”
禾草抿嘴兒笑,并不說話。
“得了,你說的那人我知道。他從前在我府中做過幕僚,得罪了我大哥,我去說道說道,不是什么大事,讓他安心?!?
“那敢情好,我先替他謝過小王爺?!焙滩萜鹕硇辛艘欢Y,臉上掩不住的歡喜。
段十風(fēng)笑了笑,原來這么點小事,就能讓她開心,看來做一點好事好像也不錯。
事情辦完,禾草就不招呼他了,隨他坐著,自己開始忙活刺繡。
段十風(fēng)也不惱,早已習(xí)慣了似的。
以前他來,她做她的刺繡,他在旁邊坐著喝茶,偶爾說上兩句話兒,也不指望她回答,只要“嗯”著應(yīng)一聲兒,他心里就是安定的。
傍晚,段十風(fēng)回了王府,招來隨侍。
“帶話兒給禮部的那幾人,就說萬鶴的事情過去了,不用盯著。”
侍從應(yīng)聲退下。
若是其他人,段十風(fēng)不一定記得,但如萬鶴這等英才卓躒之人,他是有印象的,此人當(dāng)初在他大哥手下做幕僚,大哥想讓他為手下一人替考,萬鶴不愿,后請辭離去。
“二朗,他到底在我手下供職過,這樣做會不會不好?”
說話之人中等身量,面目敦厚,是段十風(fēng)同母異父的大哥,段家大郎。
“兄長心善,此人既然不能為我們所用,日后他若高中,登上朝堂,就是隱患,這件事情,大哥不用管了,我來料理?!?
段家有兩子,段家大郎是庶出,性憨直,段家二兒郎是從慶王妃腹中出來的,雖尊貴無比,卻性頑劣,不務(wù)正事,全然一副浪蕩紈绔子弟。
可誰又知,扮豬吃虎,段家二郎紈绔表象下的狠辣和心機(jī)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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