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夕時分。
魏澤回府,直接從后門進了梨花院,恰巧見禾草在院中侍弄花草,剛走近她的身邊,想要逗逗她,就見到戴良玉從屋內(nèi)抱著一個簸箕出來。
“你又怎么又在這兒?”魏澤問道。
禾草回過頭,不知魏澤什么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后。
戴良玉嗤笑一聲:“看哥哥問的,說得好像這兒是你的院子似的。我還沒問你呢,大哥哥跑來這里做什么?”
禾草抿著嘴笑:“對呀,哥兒你來做什么?”
魏澤清了清嗓子:“我打這邊的巷子過,順道從這里走。”
“哦。”戴良玉便拿著簸箕坐到院中的桌邊,簸箕里裝的是才洗凈的果子。
“你別晚上老宿在這里,叨擾姨娘?!蔽簼蓙G下一句話兒就走了。
戴良玉眨巴眼,這是怎么了?幾時大哥哥管這么寬了?
“不理他,可能在外面受了氣。”禾草坐下。
吃罷飯,戴良玉和禾草沐洗過,坐在院子里說話。
“姨娘,我同你睡的時候,聞到你身上香香軟軟的,是擦了什么香膏么,怪好聞的,我平日睡眠淺,聞著這香味竟很舒心,送些與我罷。”戴良玉說道。
禾草笑道:“你同我住了這兩日,幾時看我擦什么香,倒是有些擦身子的凝脂,我也用得少,油膩膩的,只在寒冬臘月時節(jié)才點一些在身上,抹均了,擦多了糊衣服、糊被子,你若要那個,我給你兩瓶?!?
“難不成姨娘是花做的,自己散香?我來聞聞?!?
戴良玉說著伏到禾草的胳膊上,嗅了兩嗅,禾草見她聳動著鼻,像只小狗似的,分外可愛,趁著機會,伸手到她的腋下,咯她的癢癢。
正在兩人玩鬧時,一個細條身影從月洞門處急步行來,等走近了,才看清是戴良玉的貼身丫鬟紅芍。
“我的姐兒,快快回去,肖嬤嬤來了?!?
戴良玉一聽,唬得一下子站起來,聲調(diào)都變了:“誰?”
“肖嬤嬤,已經(jīng)到你院子里了,正找你呢!”
“肖嬤嬤是哪個?”禾草疑惑道。
“從宮里退下來的教管嬤嬤,以前給我家娘子訓規(guī)矩的,也不知怎么這個時候來了,我看她的樣子,像是要住些時日。”紅芍說道。
戴良玉愁著一張臉,跺跺腳:“這老……老媽媽,怎么就來了呢!”
說是這么說,還是指著紅芍收拾衣物,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“姨娘進屋罷?!笔坍嫵鰜硖嫠艘患A層大衣。
禾草“嗯”了一聲,回到屋里。
侍畫熄了燈,打下帳幔,掩上門出去了。
她本來沒瞌睡的,因為心里存了事,結(jié)果,閉上眼慢慢瞇著了,朦朦朧朧間聽到門被打開,有人進來,走到床榻邊,然后是窸窸窣窣脫衣的聲音。
床帳掀起,一具溫熱的身體貼了上來,從后抱住她,將她攏在懷里。
她翻過身,窩到他的懷中,聞著他身上好聞舒軟的氣息混著微潮的水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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