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安和來旺是主子爺跟前人,雖說奴才,但在奴才里也是獨一份,不少人上趕子巴結(jié)。
酒菜一上,會來事的都過來同他二人敬酒。
酒過幾巡,來旺踅到侍畫身邊。
“畫姐姐,怎的我去你們院里幾次,請姨娘去那邊,姨娘都不去,害我回去落不到一個好臉?!?
侍畫掩嘴兒笑道:“你個小油嘴兒,什么畫姐姐,難不成我是畫里的姐姐?”
來旺笑道:“姐姐真就是從畫上下來的?!?
侍畫把臉一紅:“安哥兒,快來把你弟弟弄走,吃了酒認不得人了。”
來安笑道:“他不是認不得人,他是太認得人了,不然他怎么不去尋思巧,偏找你來?!?
三月走來,將來旺推開:“去!去!你去一邊。”
來旺無法,走到來安旁邊:“你怎么不管管她?”
“我憑什么管,我又不是她什么人。”來安嘴上雖說著,那眼只把三月望著。
兩人對望一眼,嘆息連連。
魏府廳堂中,燈火如晝,魏家眾人按次序而坐,桌上珍饈佳釀,旁邊侍兒候立,席間語笑晏晏,各人舉杯送祝福。
魏澤面上不顯,其實心中不耐煩,他讓來旺去請她,也不知道她哪根筋又扭住了,請了幾次,只是推脫。
往她那邊看了幾次,她只裝作不知,像是在刻意回避。
飯畢,魏母讓人叫了幾個女先,聽了幾套詞曲,禾草并幾個姐兒陪坐著,男人們先撤了。
“今日除夕,街上最是熱鬧,你們都年輕,也不用陪著我們,自去吧!”魏母打發(fā)了幾個小的。
魏母見禾草仍坐在下面,安安靜靜的。
“你也去吧,我這里有二夫人陪著,你年紀輕,也去玩玩,不必在這里拘著?!?
禾草應(yīng)聲下去。
侍畫和三月還在吃酒,她便獨自一人,出了梨花院后門,走到街上。
街上異常熱鬧,兩邊全是各種各樣的攤子,還有各類小食,天上不時綻放絢爛多彩的煙花,整個京都都籠罩在歡騰節(jié)日的氣氛里。
禾草買了些楊梅干,走走看看,突然前面有個熟悉的身影,男人身材高大,寬肩窄腰,正是秦逸,他旁邊有一位女子,被人群擋住了,看不真切。
她想要看清楚一點,兩人早已被擁擠的人群淹沒了身影。
禾草并不關(guān)心秦逸,只是這個人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,再加上他又是秦夕兒的哥哥,她沒辦法用平常心看待此人。也可能是她多慮了。
這時,身后忽然有一人在喧鬧中叫喊她的名字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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