禾草這下徹底坐不住了,一掌拍在桌案上,大皇子是什么人,那是一條腿已經(jīng)入棺材的人,人不人鬼不鬼,呸!還想讓他們家的姑娘做他的側(cè)妃。
“別慌,別慌,如今圣旨還沒下,咱們想想辦法,還有回旋的余地。”
那日段十風(fēng)十分篤定地說,她還會去找他,這件事情肯定跟他脫不了干系。
難道真要去求他?這樣一來,豈不是正如了他的意?
“姨娘,若真讓我嫁給他人,我情愿一死!”戴良玉說道。
禾草看著她這樣,心里也難受,這丫頭有些扛不住事,才多少天,瘦得肩膀上骨頭都凸起了。
“玉姐兒,你先別慌,這個(gè)事情你告訴夫人沒有?”
“沒說,不敢讓她知道?!?
禾草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這樣,咱們先走一趟宰相府,找找那位老大人,看他怎么說?!?
戴良玉來了一絲精神,把最后的希望放到裴相身上。老大人是六部之首,說出來的話有分量。
兩人讓下人安排了馬車,去了相府。
禾草和戴良玉立在書房外靜候,直到小童出來讓進(jìn)去。
兩人剛要上臺階卻被小童攔?。骸袄蠣斦f只讓禾娘子進(jìn)去?!?
禾草雖不明白這是為何,只能依行事,拍了拍戴良玉的手:“我進(jìn)去,你在外面等我?!?
裴之渙背著手,立在窗戶邊,聽見門扇響,知道她進(jìn)來了:“坐吧?!?
禾草剛想開口,裴之渙抬手止住,轉(zhuǎn)身走到她對面的位置坐下:“你要說的事情我已知曉?!?
“老大人可否進(jìn)宮面圣,幫忙語兩句?”
裴之渙搖了搖頭:“我不能出面。”
“為何?!玉姐兒從小長在魏府,說起來,您也是她的長輩,就不能去宮里同皇上求求情兒?”在禾草看來,宰相是頂大的官兒,他說的話,皇上多少會聽一些。
裴之渙悶嘆一口氣:“那丫頭是老夫看著長大的,不是老夫不想幫,而是幫不了,禾丫頭,你是不是在想,若皇后到陛下面前請旨,讓他看在我的老臉,駁回皇后的請求?”
禾草點(diǎn)頭應(yīng)“是”。
裴之渙無奈嘆笑兩聲:“不妨告訴你,這件事若沒呈到陛下面前,還有回旋的余地,戴丫頭的婚事能在皇后那里掐住,便掐住了,若是呈到陛下面前,那就是板上釘釘,再無力回天?!?
裴之渙這類老官兒重臣,說話只說三分,剩下七分讓你自己意會,對禾草來說,理解起來太費(fèi)力,但有一點(diǎn)她是聽懂了,那就是裴之渙無能為力,幫不上忙。
“姨娘,好不好的,你千萬不要瞞我?!贝髁加褚姾滩莩鰜砗笠宦暡徽Z,就知道此事難辦。
“不要緊,我們再想想辦法?!?
禾草此時(shí)心里也沒了底。
如果連裴相都辦不了,那么只有一條路了,解鈴還須系鈴人,誠如段十風(fēng)之前所說,她終歸還是要找上他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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