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穩(wěn)了穩(wěn)心神:“多大點事,你問問是哪個照看的,是不是水澆多了?”
這時侍畫走了過來,說道:“怪我,我昨兒澆得水,忘記這花不喜水,可能把里面的根給灌了。”
禾草點點頭,又回了屋內。
待人走后,侍畫狠狠嗔了三月一眼:“現在是什么時候,你說那些話!怎么一點長進也沒有,那什么字,你再別說,提也不能提。”
三月意識到了錯,抱著那個盆栽癱坐在那里嘆氣:“我把它們好好養(yǎng)養(yǎng),待到這些枝葉綠挺了,再拿來給主子看,讓她心情好受些?!?
一陣風來,雜著濕熱黏稠的氣息,高闊的天際下,刀劍交錚鳴響……
魏澤支了魏秋護萬鶴,讓他們退后,魏秋身上已掛滿彩。
其他人跟他沖殺在前,他的呼吸開始沉重,有些連接不上,喉頭一片冰涼,眼睛已經被血污得看不清前路,手上的槍斷了,又從腳邊勾起一把寬刀,最后刀刃也缺了。
魏澤撫上胸口,緊緊按住。
若他死了,若他死了……他的尸首不可以被帶回,因為她看了會受不住……
可他若死了,這副身軀只能任人擺布,還談什么可以不可以,所以,他還不能死!
男人吐出一口血沫,又從腳邊勾起一把寬背刀,往前進了一步,此時的黑衣人已將他包圍住,卻不敢再次上前。
黑衣頭領騎于馬背,立于人群之外,眼中抑制不住地興奮,魏澤,北楚之大將,今日你將死于我這無名之輩手里。
“殺了他!回京共享富貴!”黑衣人揮動手里的大刀。
就在此時,只聽魏澤一聲高喊:“你還不出來!看戲也看夠了吧!”
黑衣人們面面相覷。
“魏將軍,死到臨頭了還耍詐,難不成是被嚇傻了?”說完大笑起來。
笑聲未落,一支利箭從旁邊的灌木中破空而來,那頭領心下大驚,慌張側身閃躲,仍被射中一只耳朵,頓時鮮血直流。
所有的黑衣人四面張望,周圍的灌木叢開始抖動,那動靜越來越大,慢慢的,密布的叢林間走出人來,一個、兩個……越來越多,這些人身穿北楚服飾,可他們深邃的面目絕對不是北楚人!
這些人身材魁梧高大,手拿彎刀,兇悍異常,他們何時匿在此處的?難道說從剛才就一直在?!
人群中一人虎臂狼腰,看上去尤為惹眼,琥珀色的眼睛,深褐色的皮膚,齊肩短發(fā),一根細辮齊額勒著,朝魏澤高聲一喊。
“魏大將軍,你怎的這樣狼狽?”金布爾齜牙笑道,看著魏澤渾身是血的樣子,準備蹦跶出兩句喜慶話兒。
金布爾乃烏塔二皇子烈真的得力干將,自從那日晚宴和魏澤赤膊摔跤輸了后,就一直想尋機會,把失去的面子再撿回來。
當初,二皇子收到了魏澤的書信,為了應對魏澤的脫身之計,撤了敵對西縉的兵馬,北楚老皇帝無法,只能派魏澤再赴邊境。
魏澤曾去信烈真,支派人手在此處接應,因烏塔撤兵,北楚兵對敵勢孤力薄,無法支援。
王謙那邊提前得了魏澤的吩咐,放他們入境,同邊境十六城打了招呼,一路通行,并早早潛伏在此處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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