獄卒照老樣子,拿起一根藤條鞭子,扯了扯,一會好甩打開。
巡查頭子看了立馬制止住,這么好的皮肉,一鞭子下去,打壞了多可惜:“不用鞭刑,就用‘簽指’罷!”
縱使施刑的獄卒聽了,也是渾身一顫,簽指,顧名思義,就是用竹簽刺入手指和足趾。
這個比鞭刑更挨人,一般的犯人,可不會一開始就用這個,只有那些特別頑固,嘴巴嚴實的犯人才會用這等酷刑。
牢頭有些猶豫,畢竟這么嬌滴滴的小娘子,看著不忍心。
“大人發(fā)了話,你怎的聽不見?”余氏拿著腔調說。
“是,是。”牢頭揮手,讓幾個小卒拿出刑具。
那竹簽子細長,有粗有細,小卒取出一根,走到禾草身邊,他們這些人都是施刑的老手,可看著女人那一根根蔥白的指,還是有些猶豫。
“沒用的東西,這么點事情縮手縮腳的?!?
巡查頭子一把將小卒扒開,拿了竹簽,抓起禾草的手,心下暗驚,這皮膚恁的滑溜,一雙手軟若無骨,真是個極品,一雙肥手,情不自禁地在女人的手背上流連摩挲。
禾草如何能忍,吊著氣,罵道:“狗官!休要碰我!”
巡查頭子礙于余氏在場,不好表現(xiàn)太過,收好垂涎之色,厲聲道:“膽敢辱罵本官,我看你嘴硬到幾時!”
說罷,牽起禾草的食指,就要扎進去。
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聽一聽這女子不可抑制的慘叫,卻隱隱聽到人的腳步聲,那聲音十分迫切急促,正朝他這里來。
巡查頭子剛轉過身,一道黑影憑空閃現(xiàn),接著腹部一痛,整個人從腰間對折,倒飛出去,狠狠砸向地面,擦著地面滑行,一直撞到墻才停下,嘴中連吐兩口濃血,爬都爬不起來。
余氏更是嚇得僵在原處,不敢動彈。
但見來人,雄軀凜凜,錦袍華冠,腰系玉帶,外罩紫灰貂裘,面色煞白如神顏,睛目血紅似閻羅!
巡查頭子艱難地從地上爬起,剛才的一腳直接讓他三魂去了七魄,好在有一身肥肉作墊,命還在。
他縮著脖子看去,來人看著甚是眼熟,一時間卻怎么也想不起來,讓他心驚的是,此人身后還跟著都令,正不停地拿袖狂拭額汗。
魏澤氣得指尖發(fā)冷,胸腔劇烈起伏,久久無法平息。他將禾草從刑架上松開,小心翼翼抱到懷里。
此時的禾草已經(jīng)神思不清,兩眼難睜,可是一到男人的懷里,聞到熟悉的氣息,下意識往他懷里鉆了鉆。
魏澤從下人手里拿過斗篷,將她裹住,用手探摸她的頭,手掌下的溫度灼人。
“好的很!好的很!”
男人連說兩遍,含著血氣說出來的話,連語調都變了。
巡查頭子突然想起,手下曾告訴他,說店里的小伙計誑語,這女人背后有靠山,還是個大人物,心里頓時起了不好的預感。
那日抓捕禾草的時候,余氏站在門外看好戲,聽三保那小子說,這女人和魏將軍認識,當時在場之人都以為他在胡謅。眼前這男人生得高大,氣度豐迥,絕非凡俗,難道真是魏大將?這……怎么可能!
魏澤默著臉,陰沉駭人,一不發(fā),都令見了,心道,當初魏家二房出那樣大的事,魏澤都不曾露面,如今為了這婦人,竟然親自下到牢里,他這個下屬看來是完了,只求別把賬算到他的頭上,于是忙下令。
“私設公堂,罪大惡極,將此二人拿下!”
巡查頭子眼見形勢不對,撲通一下跪到魏澤腳邊,不??念^:“上官,饒了我罷,我也是聽了小人之,冒犯到寶眷?!?
依這位大人緊張的態(tài)度,此女要么是他的心頭肉,要么是他的家人。
魏澤面皮緊繃,腮幫緊咬,因氣得狠了,喉頭泛上一陣血腥氣,對著巡查頭子的頭又是一記狠踹,男人倒在地上眼直翻,半晌緩不過氣。
他沒時間在這里緊耗,懷里的人一直在發(fā)抖,身上也燙得厲害,魏澤不敢再耽誤,快步往外走去,連一個眼風都不給其他人。
萬鶴抱拳對著都令說道:“大人,千萬別讓他們死了!”
還有后賬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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