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旺為難,禾姨娘怎么想一出是一出。
禾草又加了一把火:“你家大爺不愛吃藥,他這個臭毛病,你不是不知道,一上戰(zhàn)場哪有不受傷的,不怕一萬,只怕萬一,他若不好了,你能擔(dān)著?”
來旺渾身一抖,給他叩這么大頂帽子,他可不敢接。
“夫人那邊……”
“夫人那邊我來說,你不必?fù)?dān)心,我一婦人,沒出過遠(yuǎn)門,一切由你安排?!?
來旺見事情沒回旋的余地,只能應(yīng)下。
禾草先去了周氏房里,周氏才用過早飯。
“吃了不曾?”周氏讓禾草坐下。
“吃了,夫人,我是來跟您告別的?!?
周氏拿調(diào)羹的手一頓:“在這里住得好好的,怎么突然要走,是不是府中下人不聽話,你告訴我?!?
禾草連連擺手:“府中下人恪分守己,衣食住行無不盡心盡力。此次是準(zhǔn)備回老家曲源縣一趟,因為父母的祭日要到了,打算回去小住一段時日?!?
周氏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那是該回去,我讓人替你打理行裝,你那邊忙完了,還是趕緊回來?!?
禾草心里十分感動:“我已讓來旺操弄了。”
從周氏房中出來,她又去了一趟戴良玉的院子,說了些話,把店鋪的鑰匙交給她,偶爾讓人去一趟,把鋪?zhàn)娱T窗打開,透透氣。
一切交代妥當(dāng),不再耽誤,來旺帶著兩個護(hù)衛(wèi)早在府門前候著。
禾草主仆三人輕裝簡行,當(dāng)天早上做得決定,當(dāng)天下午就出發(fā),離開京都,駛向千里之外的邊塞。
上一次,他騎馬跟在她的車邊,護(hù)她周全,這一次,她遠(yuǎn)赴邊關(guān),只為伴他左右。
車馬出了京都城,剛開始還能看見行人,到后來,路上幾乎見不到什么人煙。
這日,走到一個山腳下,禾草讓車馬停下,稍作休息。
“旺哥兒,咱們還要走多久?”
“回姨娘的話,先前打聽得知,此處名落霞坡,已經(jīng)靠近邊境,應(yīng)該快了?!?
趕了這么長時間的路,任禾草多水靈的一個人兒,也逃不過灰頭土臉。不過一想到,魏澤見到她,一定是又感動又高興,就覺得路上再累再臟,她也能忍。
休息得差不多了,幾人準(zhǔn)備出發(fā),忽然從密林處跳出十幾人,只見那些人,頭包布巾,眼神奸邪,一臉兇相,個個手拿寬刀,圍攔住他們。
其中一個身材魁梧,粗獷長相的男人走到最前面,一眼便瞧見了被侍畫和三月?lián)踉谏砗蟮暮滩荨?
咂摸了一下嘴,瞇著眼,揚(yáng)起大刀,對準(zhǔn)來旺和兩個護(hù)衛(wèi):“把三個女人留下,交上銀錢,放你們?nèi)齻€狗才一條生路,否則……死!”
來旺看了看對面的十幾人,然后往周圍又掃了一眼,問道:“那三個可不行,一個是我家的,一個是我哥家的,還有一個更了不得,是我家主子爺?shù)?,丟一個我都活不了。要不你看看我們?nèi)齻€男人怎么樣?”
那大漢見來旺到這個時候還敢耍嘴皮子,冷笑一聲:“小潑猴兒,這可是你自己不要命,別說我們沒給機(jī)會?!?
男人說罷,身后的十幾個匪賊全都打起呼哨,發(fā)出淫邪的笑聲。
“兄弟們,男的殺了,女的留下?!蹦腥苏f這話時,眼睛一直盯著禾草。
大漢一聲令下,匪賊們?nèi)缤瑵L開的水,準(zhǔn)備享受盛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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