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婉姣仍不依不饒。
秦逸嘆道:“姣姐兒,你大哥哥讓我離你遠些,說你已有婚約,我能怎么辦,心里再疼你,也是難為?!?
魏婉姣聽他如此說,慌了:“大哥哥管不了我的婚事,我會同母親說明,再說……再說我連身子都給了你,他們不會不同意的?!?
魏婉姣見她說完,秦逸仍不語,眼中含淚:“逸哥哥,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娶我?虧我一心只在你身上,你卻被賤人勾了魂?!?
“怎么好好的又惱了,快別氣了?!?
“還不是因為你?!?
秦逸見周圍無人,湊到魏婉姣耳邊,低聲道:“你這小淫婦,恁會張致,晚上爺再收拾你?!?
魏婉姣把臉一紅,跌了跌腳,羞得轉(zhuǎn)頭走了。
……
戴良玉走著走著,走到魏澤的院子。
見來旺正在院子里訓一個小廝。
“你也忒沒個眼力見兒,明知他這幾日心情不好,還巴巴往上湊,不罵你罵誰?沒把馬鞭往你身上招呼就算好的。”
那小廝哭喪著臉:“討人罵的營生,我招誰惹誰了。”
來旺氣得一腳踢在那小廝屁股上:“滾!滾!”
戴良玉噗嗤笑出聲:“旺兒,大哥哥在家么?”
來旺見是戴良玉,顛顛過來:“在呢,姑娘來得正好,小的去通報一聲兒?!?
“怎么我來就正好了?剛才還聽你訓人,說什么不該‘巴巴往上湊’”
來旺撓了撓頭,笑道:“大爺最疼姑娘了,對誰發(fā)火也不會對姑娘發(fā)火。”
“小油嘴兒,數(shù)你精怪,引我進去吧。”
來旺應下,將戴良玉引到書房前,往里面通報,旋即出來。
“姑娘,爺讓你進去?!?
戴良玉進屋,見魏澤正在自己同自己對弈,左手執(zhí)黑棋,右手執(zhí)白棋。
她便隔出一段距離,安靜坐下,等他下完。
大哥哥下棋不喜被人打擾,記得小時候,有一次他也如這般自弈,她跑來鬧他,不小心把棋盤上的幾顆棋子弄亂了,大哥哥的臉色非常難看。
雖然沒有訓斥她,卻冷冷地說了一句話,那話她至今不能忘記。
“玉姐兒規(guī)矩沒學好,請教習嬤嬤來,再學規(guī)矩?!?
后來,她就知道了,只要魏澤下棋,是絕不能打擾的。
她不知道的是,禾草曾當魏澤的面,糊了他一整盤棋,魏澤也只是暗罵了一聲“冤家”。
戴良玉就這樣遠遠坐著,一直到窗外的光線開始變得昏黃,霞卷窗紗,魏澤才緩緩抬起頭。
“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傻,就這樣生生坐了一下午?”魏澤招了招手,讓她坐近一些。
戴良玉眉眼生笑,腮上生出紅暈,起身走到魏澤身邊坐下:“可不敢擾了哥哥,怕再讓我去學規(guī)矩?!?
魏澤笑著搖了搖頭。
戴良玉忽閃著眼,她的大哥哥,不笑的時候,如松風水月,那清冷的眼把你看著,讓你連頭也不敢抬,生怕污了他的眼,笑的時候,眼中萬千星光流轉(zhuǎn),只想成為他眼中的一粒微小星塵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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