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瓔用白瓷調(diào)羹當(dāng)盤子,分了幾粒米飯一小塊炒的菌菇、排骨和沙拉里烤焦脆的培根跟面包丁。
然后撅了半截牙簽給韓烈擋叉子。
夫諸肉菜都吃,第一次吃到芝士碎,吃得耳朵直搖,外頭的雨勢頓時增大。
還想叫喚兩聲時,被旁邊的韓烈掐住了嘴巴。
雨聲中秦瓔默默吃掉晚餐,讓工作人員把餐盤收走后,關(guān)門進到浴室。
就看見韓烈和夫諸泡在一次性紙杯里,韓烈手里抓著把牙刷在給夫諸刷背。
見秦瓔進來,韓烈下意識側(cè)了下身,隨后想到他滿身鱗甲啥也看不到這才自然點。
給夫諸洗了一下,韓烈又吆喝著喊來旺財,抱著牙刷給它刷牙。
旺財一百萬個不樂意,但它到底有點忌憚韓烈,不情不愿夾著尾巴來。
韓烈抱一次性牙刷像是耍旗桿,秦瓔托著下巴在旁邊。
唇邊一抹看好戲的笑,果然旺財嘗到牙刷上滿是小鹿味后頓時炸毛。
秦瓔這才笑出聲來,看旺財一扭屁股就跑。
鬧騰到了十點,明天秦瓔要早起,她也把自己洗刷干凈丟到了床上。
旺財夫諸三個擠在小窩里,在韓烈的強烈要求下,秦瓔用另一個枕頭幫他墊一墊,讓他睡在了床邊鋪開的毛巾上。
深夜,窗外雨聲淅瀝瀝。
秦瓔側(cè)躺在床上,緊閉雙眼。
她睡眠質(zhì)量從小就很不好,昨天喝過聚肉瓊漿正是身體受用的時候,舒展了眉頭酣睡。
突然,她動了一下。
人類生來就有一種天賦,在被觀察時本能會有感應(yīng)。
秦瓔睡夢之中察覺到了一種被凝視的不適感。
一道視線在她身上游移,不停在房中變幻位置。
先還很遠,眨眼間到了極近的地方。
床頭。
秦瓔猛睜開眼睛,穿著浴袍坐起。
只見床尾一個小小的黑影躍起,尖爪劃拉在床單上發(fā)出輕微的嚓嚓聲。
眨眼間沖到床頭,爪子朝著藤編床頭柜撕去。
“在右側(cè)床頭!”
秦瓔聽見韓烈的聲音手一動。
帝熵瞬間覆蓋她的手掌,銀色金屬在指尖化為貓爪似的利刃。
“韓烈?!背雎暿揪?,秦瓔右手朝著那處刺去。
左手在枕頭下摸出一瓶沒標簽的噴霧。
里面是文保局配發(fā)的熏草花液。
韓烈異獸化后夜里視力比秦瓔好,見秦瓔按下噴霧的位置不對,出聲提醒:“右邊!”
秦瓔立刻調(diào)整放方向。
刺啦聲響起,熏草花噴霧的氣味彌漫開來。
秦瓔只覺自己右手抓撓到的東西手感微妙。
并沒抓在藤編物件上的感覺,反而像撓在了干脆的稻草朽木上。
尾指在什么肉質(zhì)的東西上擦過。
她急忙縮手掩住口鼻。
以免因受傷的癭顱體液而中招,像小班哥一樣昏睡一天后,腦子變得不靈光。
她后撤得極為果斷。
熏草花噴霧噴灑處,傳來一陣悶沉的呻吟。
像一個人被濕毛巾糊臉不能呼吸,瀕死從喉嚨里擠出來的沉重聲音。
進寶的雷光閃爍,黑暗中韓烈喝止道:“進寶別動,我來!”
他順著藤編柜子被撕開的口,一頭鉆進了這拳頭大小的洞中。
窸窸窣窣,里面?zhèn)鱽聿唤^于耳的聲音。
秦瓔已將燈打開,弄了張濕毛巾將口鼻掩住。
大約一分鐘后,她聽韓烈道:“上神,借帝熵織個牢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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