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瓔這才唔了一聲。
既然打著神使的名號,就干點神使的活。
她將帶領(lǐng)聚集在黑石部的全部人,教授薩滿們?nèi)绾渭漓搿?
秦瓔走下沙丘時,腦子里還在胡編。
宗教儀式,是彰顯神圣性和強化信徒情感的必須手段。
以繁瑣的儀式,珍貴的祭品作為昭示信仰忠誠的手段,法子早已用爛了
這一點沒得省略的余地。
黑石部擺放了祭桌。
不同的是這一次祭桌上擺放的,是一塊黑色石板上面用殷紅芬芳的植物顏料,畫的一個無限符號。
供奉的東西,也換成了象征秋天的藥草和六株不死草。
秦瓔視線從忽蘭身上掠過,定格在她身后的一個老頭身上。
原因無他,這老頭滿臉彩繪釘子,實在太過行為藝術(shù)。
見秦瓔看他,來自庫西部的老薩滿一挺胸膛。
在所有人的注視下,秦瓔走至祭桌最前端。
跪在一塊金紅羊毛氈墊上。
赤霞荒漠缺水又被圍困,墊子散發(fā)濃濃的異味。
她強忍這氣味的侵?jǐn)_,右手手指在胸前交叉點了四下。
然后中指食指蘸取朱紅色散發(fā)香味的顏料,在地面畫了一個殷紅的無限符。
別問她有什么講究,她多半也編不出來。
跟隨之后的薩滿跟著有樣學(xué)樣。
那滿臉釘子的干巴老薩滿,看著神神叨叨,但極為認(rèn)真虔誠。
秦瓔的眼前涌動起黑霧,霧中她身旁簇?fù)碓S多明亮的光點。
她扒拉了一下,身邊二十四部族薩滿,點亮了二十三顆。
以忽蘭和這干巴老頭的最為明亮。
但漏掉的,是哪一顆?
秦瓔眨了眨眼睛,循著方位看去。
她的一舉一動被關(guān)注,突然扭頭的動作自然驚擾很多人。
忽蘭等莫名跟著她扭頭看。
一個來不及收斂漫不經(jīng)心神情的中年男人僵住。
他發(fā)辮里編著紅色絲絳,在眾人的灼灼目光下,額頭逐漸現(xiàn)了汗珠。
“不愿信,你就離開。”
信奉話越少越大的秦瓔簡意賅,神情淡漠回過頭。
在那中年男人說什么之前,后腰別著彎刀的韓烈走了過來。
他手一伸,將這男人像是提口袋一般拖走。
秦瓔垂頭,暗自嘖了一聲。
她就知道,哪有突然全部死心塌地就改信的。
還是得折騰出點大動靜。
她手在袖中,用藏著的尖銳石頭劃開手指,用心再一次描畫了那個符號。
眼前黑霧涌動,她循著自己的氣息找去。
幽魂一般站在了真正的身體旁
上前一步,鬼附身似的回到了肉體。
下一秒,秦瓔頭暈?zāi)垦W穑次父蓢們陕暋?
但她不敢耽擱,手忙腳亂爬起。
身體躺挺久手腳麻木如偏癱,拖鞋都丟掉一只,單腳跳到箱子旁。
見箱中場景果然定格在祭祀處上空,還能看見她的裝臟木偶死了一樣垂著頭。
秦瓔抓了兩下睡亂的頭發(fā),尋思往里面撒點什么展示神跡。
她視線左右看看,視線落在一處,然后快步走過去,拿起了一瓶夏天防蚊的花露水——sixgod,激爽薄荷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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