嫉妒,像一條毒蛇,瘋狂地啃噬著他的心臟。
憑什么?
他死死地盯著秦東揚的背影,指甲都快嵌進了肉里。
他的醫(yī)術,難道就比秦東揚差嗎?
當初郭老爺子那臺手術,他要是再堅持一下,要是敢把那份責任扛下來……
現(xiàn)在被眾人圍著,享受這無上榮耀的,就該是他吳瀚燁!
就在這時,一個聲音在藍露露耳邊響起。
“藍醫(yī)生?!?
一個剛分來不久的年輕護士,湊到了她身邊,小聲開口“
“當初……我們科里的人都以為,您跟秦醫(yī)生能成呢?!?
這話說得小心翼翼,卻像一根針,精準地扎在了藍露露心上。
那護士沒察覺,還在繼續(xù)說:“沒想到……”
“小李!”
旁邊一個年長的護士,猛地扯了她一把,使了個眼色:“沒事兒說這些干嘛呢!”
那個叫小李的護士,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,臉“刷”地一下就紅了。
“我……我就是隨口一說,沒別的意思?!?
藍露露臉上的血色褪去了一點,但還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。
那笑容,比哭還難看。
“說什么呢,我跟秦醫(yī)生是很好的朋友,”她頓了頓,感覺喉嚨有些發(fā)緊,聲音都帶上了一絲不易察探的沙啞,“再說了,秦醫(yī)生和虞老師,郎才女貌,天生一對,般配得很?!?
年長的護士看著她這副故作堅強的樣子,在心里嘆了口氣,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,以示安慰。
“藍醫(yī)生你這么年輕漂亮,業(yè)務能力又強,以后肯定能找個更優(yōu)秀的男同志?!?
藍露露扯了扯嘴角,那弧度僵硬得像用尺子畫出來的:“借您吉了?!?
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了食堂。
飯菜的香氣,絲毫沒能沖散這股狂熱的學術氛圍。
等到了食堂,那陣仗就更夸張了。
不少醫(yī)生打了飯,連自己的座位都不回,端著飯盒就往秦東揚那邊擠。
那一桌,早就被圍得水泄不通。
大家也顧不上吃飯了,一個個伸長了脖子,熱烈地討論著各種醫(yī)學上的難題。
秦東揚一邊快速地扒拉著幾口飯,一邊沉穩(wěn)作答,條理清晰。
“對于這種復雜性的血栓,我認為預防的關鍵在于術前評估,不能只看影像……”
“至于微創(chuàng)縫合的角度,我個人傾向于采用30度斜角進針,這樣可以最大限度減少組織撕裂……”
他提出的好幾個關于術后感染預防和縫合技巧的新見解,讓在場不少資歷深厚的主治醫(yī)生,都聽得眼前一亮。
“原來還能這樣處理!”一個市三院的主任醫(yī)師忍不住拍了下大腿,“高!實在是高??!”
眾人聽得如癡如醉,只覺得茅塞頓開,受益匪淺。
如果說之前,大家對秦東揚還只是基于“奇跡手術”傳聞的敬畏和好奇。
那么現(xiàn)在,就是徹底的心服口服。
是對技術權威,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絕對追捧!
那股學術的狂熱,直到清河縣下屬另外兩個縣的醫(yī)療隊姍姍來遲,才算稍微降了點溫。
人,更多了。
食堂里更顯擁擠。
大家也顧不上再深入探討,胡亂扒拉完碗里最后幾口飯,便在衛(wèi)生局梁主任的催促下,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火車站趕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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