殺死自己
臧雄武一開始說這些話時還能勉強維持平靜,但說到后來,卻越發(fā)憤慨:
“我兄弟羅剎一生清白、仗義,他殺的只是該殺之人!”
說到此處,他伸手往腰后一摸,突然拽出一顆人頭,振臂將手里的人頭提前往虛空之中一送:
“老祖宗,二郎縣是我臧氏一門發(fā)跡之處,全族被狗官所屠,我兄弟路見不平,撥刀相助,這是何等大功德?可他得不到正義的裁決結(jié)果!”
他的喊聲震響在這十七層地獄的深淵之中:
“你看一看,他死不瞑目!”
“你——看一看——”
“看一看——”
“死不瞑目——”
“死不——”
“死——死——死——”
臧雄武的怒吼化為無窮的回蕩音,在深淵之內(nèi)響起,貫徹人的耳膜、識海,形成可怕的音波震蕩。
他的憤怒、怨氣凝為實質(zhì),竟將深淵中靜沉的黑氣攪動。
在這股黑氣涌動下,羅剎的頭顱開始產(chǎn)生異變。
鬼頭復(fù)蘇,瞪大的雙眼內(nèi)流涌出血水,竟開始張嘴吞噬這些黑霧。
厲鬼的腦袋品階在疾速晉升,這一幕看得趙福生心中一沉。
她提步想要邁入內(nèi),欲阻止臧雄武的舉動。
可殺死自己
一切進行得太順利了。
紙人張沒有反抗,她的手輕而易舉的穿透了此人胸腔,可其實她的手掌并沒有撕裂血肉時的感覺。
手臂像是輕輕揮出,穿過了虛空,輕輕挑起了一張輕飄飄的紙人似的。
正當(dāng)她這樣想時,紙人張踮起了腳,仿佛被孟婆的力量挑起。
他的身體像蝦米似的彎弓,扭頭看向了孟婆。
驚駭、不甘、怨恨的表情在血月的光輝下展現(xiàn)在眾人眼前,紙人張的反應(yīng)令得武少春心生一個荒唐的念頭:莫非孟婆將這禍害鏟除了?
這一意念將起,武少春本來該笑,可是他卻如鯁在喉。
一種極度不舒服的感覺將他攫取,他嘴角抽搐。
下一瞬,不妙的預(yù)感成為現(xiàn)實——紙人張的身影變得血紅,他抬手撫向孟婆。
就在這時,趙福生額心之中第三顆鬼眼珠子睜開。
血光從鬼眼珠之內(nèi)迸射而出,直照紙人張頭顱。
三眼厲鬼的鬼眼珠子能看透詭異之物。
縱是大兇之鬼在鬼眼之下依舊要現(xiàn)出原形,無法承受眼珠的力量。
血光之下,紙人張的身體被這無形的光焰灼燒出大量血洞。
他的身軀像是燃燒后的灰燼,突然飛揚。
紙人張的腦袋塌陷、扭曲,最終化為細細密密的黑色霧氣在紅光之下飛揚。
紙人張的腦袋塌陷、扭曲,最終化為細細密密的黑色霧氣在紅光之下飛揚。
血色下,一個陰影仍雙手垂在腹前,冷冷的站在原處。
趙福生出手的那一刻,孟婆就意識到自己的偷襲落空。
她扭頭再看,紙人張仿佛仍維持著先前的姿勢,站在原地動也沒動。
他冷冷的盯著孟婆看。
“狗東西,藏頭露尾,這張臉是你的嗎?!”
孟婆大怒,嘴里惡聲怒罵。
“是不是我的臉,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呢?”
紙人張緩緩答話:
“你看哪張臉順眼,我甚至都可以讓你如愿以償?shù)??!?
他幽幽的道。
話音一落,他的腦袋內(nèi)突然涌出暗光,接著面容一變,竟像是變成了孫紹殷的面容。
這一幕異變將孟婆氣得不輕。
孫紹殷、沈藝殊二人大好姻緣,受這惡人攪和,雙雙不得善終。
孫府滿門俱滅,腦袋都被他擰走。
如今他竟敢如此囂張,當(dāng)著眾人的面竟敢挑釁孟婆。
這一下眾人都忍不住了,同時出手。
劉義真身體化身,大踏步向前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