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氏引路
‘啪——嗒——’
‘啪——嗒——’
這聲音很沉,落地之后還有拖行的聲音,既顯雜亂無章,但聽了片刻后,又覺得聲響形成節(jié)拍,有種古怪的韻律。
從聲音給人的感覺:前來搗亂者人數(shù)眾多,腳步不齊,可是提步行走、落地卻自成規(guī)律,才會出現(xiàn)這樣奇異卻又適合的節(jié)奏感。
謝先生一接手銅鈸喊話,鬼喪的法則啟動。
他的喊聲帶著厲鬼法則的壓制,但那腳步聲并沒有受到鬼物法則的影響——這說明來者已經(jīng)不再是先前頭部點燈的‘紙人’了。
眾人心中一凜,只見前方黑霧翻滾,霧氣中蘊含著未知的危機(jī)。
‘鐺——’謝先生再次敲擊銅鈸,神情陰冷:
“厲鬼出葬,人鬼皆避!”
他喊音一落,黑霧之中突然有一點微弱的火光一閃,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從黑霧中走出。
“救、救我——”
一道虛弱的求救聲響起。
只見那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,穿了一身素色侵衣,長發(fā)半披,像是臨時才從床上起身外出。
她的臉色不大正常,整個頭顱自脖子之上脹得通紅。
細(xì)看之下,她頭頂還在冒煙。
看到送葬隊一行時,她臉上露出痛苦之色,下意識的向為首的張傳世伸出手,喊了一聲:
“救我?!?
這竟然是一個活人。
所有人盡皆愣住,就連手持雙鈸的謝先生也呆了一呆。
他的鬼葬法則人鬼通用,可此時這女人竟像是抵擋住了他的鬼物法則,沒有受到影響。
在片刻的怔忡后,謝先生立即意識到了這女人身上估計有另一層厲鬼法則存在,且這法則甚至優(yōu)于他的鬼物,所以變相的令女人抵抗住了他鬼喪的影響。
這樣一想,謝先生立即意識到送葬隊可能遇到了強(qiáng)大的對手。
上陽郡的人皮母子鬼案除了厲鬼本身可怕外,還有一個隱藏在暗處的‘人’為干擾。
他想到這里,正想要出聲提醒趙福生時,異變突起。
那前一刻還在喊著‘救命’的女人,下一刻她頭頂突然冒起陣陣黑煙,緊接著她的頭顱之中發(fā)出‘噗嗤’一聲細(xì)響,如同柴火爆開一般。
隨后一股火焰灼燒皮肉的焦臭味傳來,女人的鼻梁一紅,頭顱內(nèi)突然亮起紅光。
她痛苦的表情在臉上定格,接火光開始在女人的腦海點亮。
頃刻之間,女人的頭顱變成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燈籠。
燈光將她臨死前的驚恐照亮,火光下,死人體內(nèi)的血肉化為供‘燈籠’燃燒的特殊燈油,隨著火光逐漸變亮,女人的身體被掏空。
不過剎那之間,僅剩一張人皮腳尖點地,蕩在半空。
輕飄飄的人皮之內(nèi),一點火光跳躍著,人皮之內(nèi),一道黑氣流躥,沖擊著那半透明的皮囊,當(dāng)撞擊到皮膚上時,化為一張女人怨毒的鬼臉,最終烙印在那淡粉的皮上。
女人的哀嚎聲還未消絕,這驚悚一幕已經(jīng)化為令人永生難忘的記憶烙印于眾人心中。
就在這時,謝先生謝氏引路
“紙人張,你不該將普通人卷入這場災(zāi)禍之內(nèi)!”
她平靜的說完,地獄的陰影在她掌下展開,她抬手按住了棺材壁。
黑氣滲入棺中,將鬼棺包裹在內(nèi)。
封神榜的提示在她腦海里響起:八級地獄無法鎮(zhèn)壓野神!
趙福生心中一凜,立時展開封神榜,意識沉入神位,隨即心念一轉(zhuǎn):開啟神位。
功德值被扣除,封神榜上血光閃爍,一格被封印的神位緩緩開啟。
封神榜提示:
是否敕封人皮鬼倀為神?
是否敕封人皮鬼倀為神?
是否敕封人皮鬼倀為神?
是否敕封人皮鬼倀為神?
……
接連數(shù)聲相同的提示音不停的在趙福生耳畔響起。
事態(tài)出乎趙福生意料之外。
她寒毛倒豎,一時間受到干擾,未能將厲鬼封神。
緊接著劉義真、武少春及二范驟然感覺肩頭一輕。
那股壓制四人的陰寒力量瞬間消失。
‘嗚嗚嗚嗚——’
女子凄涼的哭聲在暗夜響起。
謝先生身后,挑擔(dān)的令使的后背不知何時貼上了一張慘白的人皮。
人皮急速膨脹,轉(zhuǎn)瞬間將他吞噬入內(nèi)。
一將令使吞噬,人皮隨即腳不沾地,飛往張傳世。
隨后第二張人皮、第三張閃現(xiàn)。
武少春正抬著棺材,寒意逼近,不知何時,一張人皮貼到了他手背之上——仿佛是位柔若無骨的少女正輕撫他胳膊。
可此時武少春感覺到的并非銷魂,而是驚悚。
危急關(guān)頭,他腳下開出一簇簇血紅的鬼花,鬼花一現(xiàn),隱匿的人皮厲鬼顯形,被困在花中。
武少春縱身一躍,則跳出鬼花叢內(nèi)。
兩人配合得當(dāng),危機(jī)暫時解除。
但大小范同樣陷入危險境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