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藏到了哪里?”蒯滿周驚呼了一聲。
“總之愿賭服輸,你乖乖留在萬安縣,知不知道?”趙福生溫聲問了一句。
“嗯?!?
小丫頭漫不經(jīng)心的點頭,還在翻找她的袖子。
(請)
再臨寶-->>知
趙福生任她察看,心緒卻已經(jīng)轉(zhuǎn)到了紅泉戲班失蹤一事上。
……
寶知縣離得不遠(yuǎn),來去最多兩天功夫。
趙福生怕的不是路途耽擱,而是擔(dān)憂紙人張使計,將自己纏留在外。
思來想去,這一趟寶知縣之行,她最終決定讓張傳世陪自己同行。
這一晚趙福生睡得不大安穩(wěn)。
她好像又回到了才重生時,手中實力不足,身邊危險環(huán)伺的境地。
第二天,范必死已經(jīng)令人為她備下了馬車。
張傳世一臉生無可戀的靠坐在馬車旁,見到趙福生出來時,他眼睛先是一亮,接著哭喪著臉喊:
“大人?!?
喊完之后,他面露苦色:
“大人真是個閑不下來的性格,怎么才剛從封門村回來,又要出門?”
范必死冷冷看了他一眼,張傳世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:
“大范,你看我干什么?”
“大人要你同行,自然是有大人的用意?!?
范必死昨日去了一趟夫子廟,回來見趙福生時,就知道她要帶張傳世同行。
他是知道內(nèi)情的,隱約猜到了趙福生要帶張傳世的原因興許是與紙人張相關(guān)。
這老小子也不知是揣著明白裝糊涂,還是真的畏懼鬼案,嚎個不停。
趙福生也沒理張傳世,只與范必死交待道:
“鎮(zhèn)魔司的事交給你處理,滿周那里不用管她,她答應(yīng)了我,不會離開府衙的?!?
她頓了頓:
“我此行去,如果‘順利’,最多明天就回,如果有事耽擱——”
范必死聽懂了她外之意。
如果紅泉戲班失蹤一事真是紙人張所為,那么紙人張必定還留有后手,將她纏在寶知縣中——這也意味著萬安縣陷入危險境地。
范必死心中有些忐忑,卻強作平靜,點頭應(yīng)了一聲:
“大人放心,我會看好鎮(zhèn)魔司,等你們平安歸來?!?
“好?!?
趙福生也不再多說,坐回馬車上,張傳世雖說萬般不情愿,卻仍是罵罵咧咧的爬上馬車。
二人一上車后,趕車的馬夫隨即揚動長鞭,車輛再次駛離萬安縣城。
這一路去寶知縣十分順利。
趙福生辰時(八點左右)出發(fā),約申時左右(下午四點)便已經(jīng)到了寶知縣城。
與上一次來時相較,寶知縣仍是熱鬧,但天色卻灰蒙蒙的,仿佛籠罩著一層若隱似無的霧氣。
趙福生心中思忖:看樣子這應(yīng)該是與寶知縣失去了鎮(zhèn)魔司招牌鎮(zhèn)壓的原因。
她正想著事,車輛緩慢的停了下來。
守城的兵卒已經(jīng)看到了馬車上鎮(zhèn)魔司的招牌,忙不迭的快步上前,還沒有行禮問安,趙福生就已經(jīng)探頭說道:
“你替我去鎮(zhèn)魔司跑個腿,讓他們收拾兩間館驛出來,我晚些時候過去?!?
那兵卒一見趙福生的臉,頓時臉上露出畏懼而又激動的神情。
他認(rèn)出了趙福生萬安縣馭鬼令司的身份。
幾個月前,寶知縣是在她的幫助下鎮(zhèn)壓了雙鬼,平安無事的。
“是!”他應(yīng)答一聲。
趙福生又向他招手:
“你找個人來替我?guī)?,我要去徐雅臣家?!?
那人一聽這話,連忙喚了個人過來,低頭吩咐了幾句之后,他自己跟著爬上了馬車。
“我喊了王大去鎮(zhèn)魔司,我來替大人帶路。”
他上車之后屏息凝神坐在車夫身邊指路,收束著手腳,大氣也不敢喘,十分恭敬。
本來靠坐在馬車上打盹的張傳世睜開一只眼睛,透過眼縫偷偷看了這人一眼,發(fā)現(xiàn)是個普通人后又重新雙手環(huán)胸,閉上了眼睛假寐。
趙福生率先出聲:
“近來寶知縣情況如何?”
“從大人收服了雙鬼案后,一直都很太平?!蹦鞘亻T的兵卒一聽趙福生問話,便有些激動的回答道:
“鄭大人卸任之后,聽說州郡會重新指派新的令司前來,如今還沒有來呢,不知何時會來上任?!?
這人說到新令司時,臉上露出期待又有些害怕的神情:
“不知這位新大人是個什么樣的人。”
說完,又討好的道:
“如果能像趙大人一樣就好了?!?
“像我一樣?”趙福生有些意外,解決門神鬼案的時候,她還因為強借定安樓引起了眾人心中埋怨,被扣除過功德值,卻沒料到這會兒竟會從守城的士卒口中聽到了這樣的話。
“嗯!”
那人得到趙福生回應(yīng),有些受寵若驚:
“大人愛民如子,辦案如神,萬安縣有大人坐鎮(zhèn),真是萬安縣之福。”
“馬屁精?!?
裝睡的張傳世冷哼了一聲。
那兵卒被他嘲諷也不生氣,反倒陪笑道:
“說的是真心話,聽說鄭大人卸去寶知縣副令一職也去了萬安縣,可見萬安縣如今是眾望所歸,城中如今不少人都想去萬安縣呢——”
趙福生沒料到自己的萬安縣如今還在重建階段,知道萬安縣內(nèi)情的士紳、商賈們對萬安縣是避之唯恐不及,當(dāng)日她邀請徐雅臣等人定居,都是恩威并施,直到眾人親眼目睹她解決了雙鬼后,徐雅臣等人才答應(yīng)搬遷。
而在這些普通人眼中,萬安縣竟然是個適宜搬遷的定居之地。
這些人訊息落后,眼光、見識自然都是不如士紳、富商們,但趙福生卻從這些普通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全然的信任。
她想了想,問道:
“你叫什么名字?家中共有幾口人?”
“我叫張三魁,家里父母俱在,上頭有兩個哥哥,下頭還有一個妹妹,不過如今已經(jīng)嫁人。我婆娘生了三子兩女,我們都還沒分家——”
他不知趙福生問話的原因,便老老實實的答了。
說完之后,趙福生道:
“你這個歲數(shù),父母還在,可見有福之人?!?
她話音一落,那張三魁臉上露出驚喜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,正欲說話,趙福生又問:
“你想搬遷去萬安縣嗎?”
“想啊!”張三魁連忙點頭,“如果能去,真是求之不得?!?
“你這人可不太誠實?!?
張傳世聽到趙福生與張三魁說話,不由翻身坐起:
“你家人口不少,搬遷可不容易,再者說搬家之后買宅置屋非小事,我看你只是個守城的兵卒,每月能賺幾個錢?此時大人隨口一問,你就敢答,無非就是說來討大人歡心。”
“不是、不是——”
張三魁一聽他這樣說,連忙擺手:
“我是真想去?!?
“你為啥想去?”張傳世奇怪道。
“大人本事驚人,能治服雙鬼,保一縣平安,鄭河、鄭大人都慕名而去,我們自然也想去——”張三魁老實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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