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臉頰蒼白,高低肩十分嚴(yán)重,面容憨厚,武立有見-->>了他后,脫口而出:
(請)
記憶復(fù)蘇
“立功,你去哪兒了?怎么這會兒才來?”
來者是武立功。
他之前沒到,可眾人關(guān)于他的記憶像是都消失了,竟然半點(diǎn)兒不記得。
而此時他的到來,卻又令在場眾人十分親熱,這中間的反差眾人竟然全不覺得有何怪異之處。
緊接著到來的是一個上了年紀(jì)的婦人,她身材消瘦,花白的頭發(fā)綰在腦后,卻有兩縷沒有梳住,垂落在她臉頰兩側(cè)。
“娘!”
武少春一見她也驚呼:
“您老人家怎么現(xiàn)在才來?”
他似是此時終于想起了自己還有一個母親,連忙上前將母親攙扶住。
“……”
趙福生看著面前荒謬又可怕的一幕,心中覺得怪異極了。
她隱約覺得村民們受到了某種力量的操縱,但同時她的記憶、認(rèn)知再度被干擾,先前不合理的‘怪異點(diǎn)’被一一抹除。
遲來的‘村民’紛紛坐定,受到了所有人的歡迎。
武大敬的老娘是最后到的,她咳嗽著,拿張帕子將鼻子掩住,被她的兒孫們扶著坐回了位置上。
“老張,重新點(diǎn)數(shù)?!?
趙福生喊了一聲。
張傳世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又道:
“以家庭為單位,先報數(shù)給我?!?
眾人應(yīng)他要求,一一數(shù)數(shù)。
約半刻鐘后,鬧哄哄的場面重新安靜了下來,數(shù)目報了上來,張傳世再三數(shù)認(rèn),最終確定的跟趙福生道:
“大人,狗頭村應(yīng)有21戶人,也到了21戶人家。戶籍記載有126人,也實(shí)到了126人?!?
說完,他抓了抓后腦勺:
“您果然是對的,狗頭村確實(shí)有這么多人——”
他自己說完,都怔了一怔:
“咦,我怎么會說這句話的——”
趙福生沒有理他,而是將目光落到了坐得密密麻麻的院子之中:
“我來此,是為了查詢——”
她話沒說完,整個人隨即愣住:“我是來狗頭村做什么的?我為什么要來狗頭村?”
所有的記憶顛三倒四,識海內(nèi)的認(rèn)知一片混亂。
暈頭轉(zhuǎn)向間,她的大腦內(nèi)血管‘突突’的跳動。
她極力試圖去回憶自己來狗頭村的緣由,但有種神秘的力量在阻止著她,兩種意識相抗衡,趙福生覺得鼻腔一酸,一股血腥味兒沖出。
兩股溫?zé)岬谋茄樦乔涣鞒?,死亡的陰影籠罩在她的身后。
不知何時,村中鬼霧開始彌散,厲鬼的陰影若隱若現(xiàn)。
就在趙福生昏昏沉沉之際,她胸口突然感到一涼。
被她隨身攜帶的魂命冊的袋子突然解開,原本安靜的鬼咒爆發(fā),密密麻麻的可怕鬼語順著魂命冊蔓延開來,鋪向她身體四周。
而在她身影之下,原本使用了兩次馭鬼力量后受功德值壓制的厲鬼似是感應(yīng)到了什么,隱隱有復(fù)蘇的架勢。
鬼霧內(nèi)本來若隱似無的影子逐漸像是暈染開濃霧,陰影出現(xiàn),趙福生的面容雪白,那往外急流不停的鼻血剎時止住。
她原本混沌的大腦突然變得冷靜無比。
所有的情緒被抽離,她眼里的情感褪去,整個人如同一具死尸。
混淆搖擺的記憶瞬間被定住。
趙福生短暫的借助厲鬼的氣息,擺脫了厲鬼法則的把控。
但她心里清楚,這種清明只是短暫的。
鬼倀者遠(yuǎn)在京都,鬼咒只能護(hù)她一時,不能護(hù)她一世。
而她馭使的厲鬼即將復(fù)蘇,再使用時,就是她隕命的時候。
趁著此時思維短暫的清醒,趙福生將自己目前僅有的底牌在腦海里過了一遍。
她手里有一條鬼臂、有一床人皮被子、有一張從鎮(zhèn)魔司帶出來的卷軸。
想到這里,她將揣在懷里的人皮被子抽出,抖開之后披到了自己的身上。
她已經(jīng)遺忘了人皮被子是怎么來的,也不清楚自己這樣做的緣由,但她記得自己昨夜入睡時是搭著這床人皮被子而睡,這樣做必然是令她感到安心的。
披完人皮被子后,她拿出從鎮(zhèn)魔司內(nèi)帶來的卷軸。
這是一卷記錄了過往案件的卷宗,上面記錄了一樁離奇的生人起火案,不知與狗頭村的案子有什么瓜葛。
她已經(jīng)想不起狗頭村的案子,但趙福生卻相信自己必不會帶無用之物。
既然她選擇了將這卷軸帶在身邊,必有自己的緣故。
上面她曾留下的印記已經(jīng)完全消失,以她的肉眼,看不出這卷宗的怪異之處。
時間已經(jīng)不多。
她馭使的厲鬼不知感應(yīng)到了什么,隱隱有要復(fù)蘇的架勢。
趙福生心一橫、牙一咬,袖子一抖,將藏在袖內(nèi)的鬼臂抖出。
鬼臂受此時氣氛、環(huán)境的影響,隱隱也有些不大安份,她抓住鬼臂,往那卷宗之上摸抓了過去。
卷宗之上空無一物,鬼臂對于一般物件是不感興趣的。
但在碰到卷宗的那一瞬,萎縮的鬼臂卻突然開始伸長,枯萎的五爪伸手,被它抓在掌中的人皮紙無聲掉落。
要飯鬼的法則在這一刻發(fā)動:只要它伸手,無論是人是鬼,都無法拒絕它的討要要求。
鬼手抓破虛空。
厲鬼可以對付厲鬼。
它無視鬼的法則,沒有記憶與認(rèn)知,不會因此而受到干擾,穿破阻隔,將一張拼湊而成的血紅剪紙抓到了手中。
剪紙一被鬼手抓住,便瘋狂抖動。
趙福生識海內(nèi),封神榜提示:捕捉到煞級厲鬼氣息,是否捕捉?
她沒有理睬封神榜的提示。
因?yàn)樵诳吹侥腔蝿硬煌5募埲说膭x那,所有紊亂的認(rèn)知與記憶像是受到了劇烈的沖擊,曾經(jīng)遺失的記憶歸位,混淆的認(rèn)知被一一強(qiáng)行矯正。
龐知縣帶著武大敬報案——提起狗頭村武立人一家失蹤一案——訴說案子的過程中她意識到武大通曾經(jīng)有一位隱形的、且不可被提及的長子——前往狗頭村——
武大敬在車上險些因厲鬼法則而死,僥幸被她以鬼臂暫時鎮(zhèn)住。
到了狗頭村,眾人談議中,武大敬提及武大通長子出生之日而慘遭厲鬼害死——‘武大敬’歸來——她失去記憶——
種種回憶沖擊著趙福生的識海。
宛如一場無限輪回的噩夢終于蘇醒了。
趙福生長長的嘆了口氣:
“真是兇險啊。”
天哪不好意思,上傳時間設(shè)置錯了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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