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天明要說的是什么,孫福寬其實已經(jīng)猜到了,只是心里不免有些疑惑。
他只是礦場的業(yè)務員,雖說和李天明有過一面之緣,但是……
這種好事怎么會落在他的頭上。
昨天一起喝酒的時候,孫福寬已經(jīng)見過了李天明的那些同輩兄弟。
隨便任何一個人都應該比他更適合吧?
廣州那邊的廠子,需要的不過是有一個人盯著。
又不是非他不可。
孫福寬哪里知道,上一世他取得的成就。
“廣州的分廠需要一個我信得過,還放心的人去管理,不知道孫哥有沒有興趣。”
果然。
孫福寬聞,強壓下心里的激動。
“天明兄弟,這么大的事,你交給我……為什么???”
李天明笑了:“孫哥,我這人信眼緣,咱們雖然認識沒多久,可我看得出來,你是個有本事的?!?
為什么?
難道李天明能和孫福寬說,他知道孫福寬上輩子的事。
只能隨便找了一個勉強能說得過去的理由。
孫福寬聽得一愣,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啥本事。
見孫福寬不說話,李天明又接著說道:“孫哥,一直過這種日子,你……甘心?”
孫福寬當然不甘心,特別是見識了李天明的成功以后,他就再也壓不住心底里的那種渴望了。
說到底,孫福寬也不是個循規(guī)蹈矩的人,如果是個安分的,他上一世也不可能把事業(yè)做得那么大。
孫福寬是怎么發(fā)家的,李天明不清楚,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,他們這一代,真正白手起家的,沒有一個手上是干凈的。
也包括李天明。
這樣的人,怎么可能甘心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,賺那么一點兒微薄的工資。
不過是沒有機會罷了。
孫福寬不禁苦笑:“要是能有機會,誰愿意甘心一輩子這么過。”
“那就好,這個機會,我給你,接不接,就看你的了。”
孫福寬的心早就活了,尤其是從廣州回海城的火車上,聽孫立說的那些話。
能轟轟烈烈的干一場,總好過這么平平淡淡的活著。
“我……接了!”
孫福寬下定了決心。
見識過了大場面,再讓他和以前一樣,安安分分的上班,他實在提不起精神。
“天明,你需要我做什么,只管說?!?
“去找孫立吧,自行車廠都歸他管,由他來安排。”
孫立已經(jīng)回海城了,恰好天正回來,昨天就開車拉著他回去了。
“那行,我現(xiàn)在就走?!?
昨天孫立帶孫福寬去過自行車廠,在什么地方,他還記著呢。
說著站起身就要走。
“用不著這么急,來都來了,在家里住幾天?!?
“心里裝著事,待不住,天明,謝了,別的我就不說了,只一點,你不會信錯人?!?
說完,轉身便走了。
“還是個急性子?!?
會不會信錯人,李天明不知道,但是,將廣州那邊的分廠交給孫福寬,最起碼是不用他操心了。
將煙頭掐滅,李天明也起身繼續(xù)沒忙完的活。
他家的自留地已經(jīng)種上了,還有三叔和四叔家的呢。
這場雨下的,不光養(yǎng)殖場損失嚴重,長甸河邊上,還有村南頭的兩片地也給毀了,還有那些大棚,也給澆壞了不少。
等李天明把自留地種上,回到家已經(jīng)是下午兩點多了。
“人走了?”
“早就走了,天明,他……到底是啥人?。俊?
莫名其妙的登門,李天明還當成了貴客招待,剛剛又急匆匆的走了。
“在火車上認識的,是個……有本事的。”
至少在上一世,孫福寬是個有本事的,現(xiàn)在嘛……
還需要經(jīng)歷一些事,好好的磨練磨練才行。
李天明不是不知道,他這么做有點兒拔苗助長。
可誰讓他現(xiàn)在沒人可以用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