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話都不讓說完,領(lǐng)導(dǎo)就直接掛斷了電話,這下問題可就嚴(yán)重了。
別看白江濤的行政能力就像個活脫脫的大傻子,可是揣摩領(lǐng)導(dǎo)心思的本事絕對是一等一的。
楚明玉只說了一句話,但這句話包含的信息,還有說話時的語氣,簡直是要活撕了他。
“白……白主任,領(lǐng)導(dǎo)……怎么說?”
蘇百川顫聲問道。
還能怎么說?
白江濤苦笑,他知道自己這下是徹底完蛋了。
當(dāng)初被一擼到底,成了圖書館的管理員,之所以能夠起復(fù),完全是因為他夠忠心,而且,愿意替領(lǐng)導(dǎo)做那些臟活累活。
楚明玉心心念念的要整倒李家臺子這個新興的zb主義復(fù)辟勢力,謀劃了這么久,做了那么多的準(zhǔn)備。
現(xiàn)在卻因為白江濤的一個小心思,全都白費了。
楚明玉能不惱?
早知如此,將李家臺子的所有動向及時匯報上去,不求有功,但求無過就好了。
可是就因為貪功心切,總想著親手將李家臺子逼入絕境,以便向楚明玉邀功,到最后把自己也給搭了進去。
他哪里能想得到,李天明有這么大的本事,居然聯(lián)系上了軍隊。
完了,徹底完了!
想到自己的政治前途,白江濤的心里一片灰暗。
蘇百川見白江濤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,也猜到了是怎么個情況。
心情瞬間沉入谷底。
他是白江濤的人,要是白江濤完了的話,他……
覆巢之下,安有完卵!
更何況白江濤連個巢都算不上,最多是個坑。
李家臺子這邊,徐澤天已經(jīng)帶著車隊離開了。
李天明和李學(xué)慶一路送到了村口才回去。
“天明,這錢……”
“全都分下去!”
以后的事,以后再說。
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讓鄉(xiāng)親們看到希望。
還有什么是比錢效果更好的。
“有道理,我這就去找長山,按股份把錢分下去?!?
李學(xué)慶更想讓那些退股的人瞧瞧,一個個的鼠目寸光,見著錢了,看他們后不后悔。
“在養(yǎng)殖場、果木園、蔬菜大棚有股份的社員們注意啦,在養(yǎng)殖場……”
聽著廣播里,李學(xué)慶特意在社員全面加的那一大長串備注,李天明沒忍住笑出聲來。
有時候,他是真覺得學(xué)慶叔還真是挺可愛的。
“說話??!你去不去,你要是不去,我去!”
喬鳳云說著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“去啥去?你還嫌不夠丟人?。 ?
李學(xué)成說著,起身一把將喬鳳云給拽了回來。
“丟人?丟啥人了?就算是退了股,可你別忘了,種果樹,扣大棚,用的可都是集體的地,憑啥沒有咱們的?”
喬鳳云這個人,要說她蠢,那是真的蠢,可偏偏有的時候卻透著幾分精明勁兒。
“你能想到的,你以為那小子想不到?”
李學(xué)成端起酒杯,一口悶了下去。
之前還想著,也許李天明是吹牛的,村里的那些豬啊,雞啊,水果啊,蔬菜啊,根本沒賣出去。
可今天在得知村里來了幾十輛大卡車的時候,李學(xué)成就猜到自己又成全村的笑話了。
“我不聽你說這些個屁話,我就知道,這錢不能沒有咱們家的!”
說著,喬鳳云甩開了李學(xué)成的手,推門就出去了。
她倒是的確不蠢,沒有直接跑去村支部,而是先去了同樣退股的一戶人家。
片刻之后,這家的女人跟著喬鳳云一起出了門。
一家、兩家、三家……
所有退股的十三戶人家,只有杜立德被杜巧生拉硬拽著,甚至威脅不給他養(yǎng)老,這才沒參與進去。
村支部門口的防震棚,李學(xué)農(nóng)領(lǐng)了他的分紅,剛出來,差點兒和喬鳳云撞在一起。
“喬鳳云,你來干啥?”
“你能來,我就不能來?”
喬鳳云趾高氣揚的,那架勢仿佛已經(jīng)勝券在握。
“你來?你都退股了,過來看著不怕眼饞?。俊?
周圍正等著分紅的村民也紛紛笑話這些退股的。
“張四兒家的,你咋還跟喬鳳云摻和到一塊兒去了,也不怕丟人!”
“學(xué)進家的,你不是早就退股了嗎?過來干啥?”
其他人畢竟沒有喬鳳云那么厚的臉皮,一個勁兒地往后躲,但卻沒有一個人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