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安搖搖頭道:“他在泰州城?!?
“每去丘壑城?”
“聽說曹氏家主接連下達了六道命令,讓他盡快去丘壑城,結(jié)果,曹錕沒有聽,反而去了泰州城,屬下以為,如果曹錕遲遲不去丘壑城,曹氏父子必有一戰(zhàn)?!?
云策想了一下道:“我覺得曹錕不會跟曹氏家主打仗。”
“為啥?”
“曹錕這人志向遠大,有長安之戰(zhàn)珠玉在前,曹錕一定不會像大司馬那樣浪費曹氏精銳力量,更舍不得曹氏子弟相互攻伐,如果他們父子開戰(zhàn),無論如何,受損的都是曹氏?!?
“可是,他們父子之間的裂痕已經(jīng)如此明顯了,以后不可能有重歸父慈子孝的?!?
云策笑道:“還是有機會的?!?
“什么樣的機會,我怎么看不到?”
“曹錕給父親披麻戴孝的時候?!?
“您是說曹錕要弒父?”
“為什么不呢?曹錕志向遠大,讓曹氏子孫相互攻伐的事情他做不出來,但是,讓自己的父親死掉這種可以一勞永逸解決問題的事情,他還是能干的出來的?!?
馮安呆滯的瞅著云策半天不說話,很多時候,他發(fā)現(xiàn)他的想法總是跟主上的想法有差別,現(xiàn)在聽主上解說了曹錕的事情之后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之所以跟主公的想法有差別,就是自己以為的禁忌,在主公,曹錕這些人眼中根本就不算是禁忌。
他們的思維更加廣闊,也更加的肆無忌憚。
云策準(zhǔn)備偷偷的去長安。
將老婆孩子托付他人之手,總是讓他很是不安,托妻附子在祖地可不是一個好聽的詞匯,哪怕這人是劉長生,云策也覺得很不妥當(dāng)。
尤其是在他老婆準(zhǔn)備在長安大撈一筆的時候,危險更是隨時都能降臨,娥姬是一個膽子很大的女人,自控能力也不好,尤其是見不得黃金一類的好東西,如果黃金足夠多的情況下,娥姬就敢拼命。
問題是她根本就沒啥武力,唯一能仰仗的就是幾十顆狗子親手制作的新式炸彈,那東西威力太大,以她的那點力氣,根本就把炸彈丟不到爆炸范圍外邊,丟炸彈,基本上等于自殺。
這一次,云策要跟狗子分別一段時間,因為虎賁軍的權(quán)柄,云策不想交給馮安,或者秦術(shù)他們,或許能交給娥姬,以后也許會交給兩個兒子,別人就不用想了。
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,主要是因為野心這個東西都是慢慢培養(yǎng)出來的,一個統(tǒng)領(lǐng)五百軍隊的將軍絕對會聽皇帝的話,五千人的將軍也是如此,五萬人的將軍驕橫跋扈是基本操作,至于統(tǒng)領(lǐng)五十萬大軍的大將軍,要說他對皇權(quán)一點想法都沒有,鬼都不信。
馮安對于眼前的虎賁軍可以自由活動這件事充滿了疑惑,由于云策告訴他,虎賁軍自己會有安排,無需他操勞,他就多看了幾眼,排著隊伍默不作聲趕路的虎賁軍,心中就算再疑惑,也只安排六萬人的流民隊伍,至于,虎賁軍,他看著就好。
以棗紅馬的腳程,云策兩天就能抵達長安。
這一次,有黑毛老鷹在天空領(lǐng)路,棗紅馬翻山越嶺的速度好像更快了,才一天半的時間,云策就看到了長安城。
如今的長安城金玉其外,敗絮其中的厲害,僅僅看城墻,看那些寬闊的吊橋,看巍峨的城門,長安依舊是當(dāng)世第一大城。
走進長安城之后,云策才明白,以前需要特殊門禁才能進入的長安城,為啥現(xiàn)在誰都能輕易進出了。
因為,長安城里面早就被戰(zhàn)火蹂躪的太過厲害,昔日的高樓,有很多已經(jīng)被大火燒成了瓦礫堆,一些繁華的所在,也早就成了斷壁殘垣。
大司馬與皇帝的爭斗,堪稱是真正的兩敗俱傷,導(dǎo)致大司馬如今連控制長安的力量都沒有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各路諸侯,大大咧咧的進入長安,對他這個本地主人一點敬意都沒有。
如今的長安城里再也見不到行人摩肩接踵的場面,至于揮汗如雨的場面更是成了傳說中的傳說。
云策縱馬走在朱雀街上,寬闊的街道稱得上空曠,偶爾會有幾輛馬車匆匆駛過,像云策這樣悠閑的極為少見,大街兩邊的人行道上,倒是有些人,不過,他們都是行色匆匆的像是在逃命,甚至能在城里看到狗皮子叼著骷髏頭鉆洞的場景。
站在朱雀大街上,抬頭就能看到次第大開的皇城城門,如果天氣晴朗的話,云策就能看到平日里總是隱藏在云霧里的神龍殿。
即便是沒有狗子在,云策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云槊,云退的存在,這種來自血脈的聯(lián)系,雖然很是虛無縹緲,可是,云策就很肯定,自己的兩個兒子就在那里。
攀星樓倒是沒啥改變,只是周邊的幾座同樣高聳的大樓倒塌之后,就讓這座大漢繁榮期修建的高樓,孤零零的杵在那里,很像是一只巨大的陽具,更像是吳彤這些人最后的驕傲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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