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策皺眉道:“我怎么又成了山野精怪?”
曹錕指指遍地尸骸道:“他們認(rèn)為這件事非人力所能為。”
云策道:“霍王昔日陣斬兩萬,怎么就沒人質(zhì)疑?”
曹錕道:“你殺了三千人,就在眼前,霍王陣斬兩萬遠(yuǎn)在天邊?!?
云策瞅著曹錕不出聲,曹錕接著道:“以殺神之名,為自己爭一些發(fā)展的時間,這可能是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辦法了。
我明白,家族要發(fā)展,要擴(kuò)大,要上升,你身為一個見識過繁華的世家子一定急于恢復(fù)先祖的榮光。
不過啊,我勸你先別急,我們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孤狼是可以的,但是啊,千萬別真的當(dāng)了孤狼,那樣,你想恢復(fù)祖上榮光的事情,就徹底的成泡影了。
你斬殺了燕飛,斬將之功沒人敢褻讀,所以,項城是你的,但是呢,拿下項城這件事情,你云策并非唯一的功臣。
所以”
“所以,我能剩下啥?”
“一座城,一些百姓,一些錢糧。”
云策兩手交叉搓搓指頭縫隙的里已經(jīng)干透的血痂,瞅著撲簌簌落下的血粉,云策道:“看在我們兄弟一場的份上,多給我留一些?!?
曹錕起身道:“十天后,你就可以接手項城了,在這之前,項城是所有人的?!?
目送曹錕離開,云策就繼續(xù)一個人清理戰(zhàn)場,為此,他忙碌了整整一個晚上。
太陽出來的時候,棗紅馬就押送著戰(zhàn)馬群背負(fù)著更多的甲胄跟武器回了井口關(guān),云策一個人在向陽坡上好好的睡了半天。
中午時分起來了,看著不遠(yuǎn)處的項城,就走了過去。
破城,其實是兩個非常殘酷的字眼,比屠城好不到那里去,很多時候,甚至比屠城還要來的慘烈。
一般情況下,皇帝或者有威望的主帥是不允許屠城的,這對他們的身名有礙。
可是,底下的將士們血戰(zhàn)成功,這座城其實就是他們的財富,在不許屠城的狀況下,將領(lǐng)們一般會用治安的名義,申明平叛多少天,在規(guī)定的時間里,燒殺搶掠都是被允許的,時間一到,平叛立刻結(jié)束。
當(dāng)然,有的將領(lǐng)會下三天后封刀的,有的會下達(dá)六天后封刀的,當(dāng)然,也有九天,十二天封刀的,五胡亂華的時候,石虎拿下邯鄲,三個月之后才封刀,那個時候,邯鄲城除過他們自己人,基本上沒活人了,最后,僅存的婦人,也被當(dāng)作兩腳羊給吃了。
項城,十天后封刀
城里很亂,到處都是軍卒,到處都是沒頭蒼蠅的一般的百姓。
看到百姓們倒楣,云策也沒有出手,靜靜的穿行在城市里。
最后,他似乎疲累了,就找了一個十字路口,盤膝坐了下來,因為沒有洗澡,他的模樣依舊非常的恐怖,殺氣濃重的快要彌散開來了,即便是他坐在那里,因為兩柄被鮮血染紅的流星錘在面前,城里的那些不認(rèn)識他的人,也不敢靠近他。
一個抱著嬰孩的年輕婦人跌跌撞撞的從屋子里跑出來,后面跟著兩個獰笑的曹氏兵卒,婦人走頭無路之下,也不知道哪來的靈智,突然抱著孩子跪倒在云策面前,那兩個軍卒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,居然越過云策要拖走那對母女。
地上的流星錘靈蛇一般的飛起,帶著兩個軍卒的身體,重重的撞在一家厚厚的磚墻上,流星錘透體而入,又砸穿了磚墻,等流星錘倏然收回之后,人們就能通過兩個軍卒的尸體,看到這戶人家干凈的小院。
看到這一幕,婦人只是掩住了女童的眼睛,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移動到云策的身后。
城里的殺戮依舊在繼續(xù),云策身后的人卻越來越多,最終排出去了足足有五百多米遠(yuǎn)。
在城外,有一條血肉模糊的道路,同樣有五百多米長,那條道路上的人都是死人,今天,這條五百多米的街巷里,都是活人。
十天以來,云策就沒有離開過這個十字路口,很多領(lǐng)軍的將領(lǐng)們聽說此事后,前來觀望,當(dāng)他們發(fā)現(xiàn)坐在最前面的人是云策,轉(zhuǎn)身就走,一刻都不愿意停留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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