騎兵們的包圍圈在不斷地縮小,大鳥的盤旋直徑也在急劇的縮小,騎兵們連淺淺的小河,小溪都不放過,總有騎兵騎著雷煙獸溯流而上。
這種水陸空齊頭并進的搜索方式,讓山里的野獸無所遁形,只能不斷地向圓心收縮,無法外逃。
狗子忽然道:“有辦法了?!?
云策才要問,就看見腕帶上的銀色消失的干干凈凈。
周校尉的胸甲上三道抓痕非常的明顯,抓痕不僅僅破了甲胄,連里面的軟甲也同樣破開了,他時不時的咳嗽一兩聲,嘴角偶爾也會沁出一點血絲。
“此間事了,我就要去從州,那里的夷人不穩(wěn)當(dāng)?!?
吳彤檢查了一下周校尉的傷勢,起身后別過臉,沒看周校尉嘴角的血絲。
周校尉掏出一塊布擦擦嘴角道:“希望能找到龍靈?!?
吳彤嘆口氣道:“龍靈沒有降臨長安,本就是天大的禍事,現(xiàn)如今,外面紛紛傳說,神龍不再庇佑大漢。
在這個時候,我們一定要把不好的芽頭全部拔除?!?
周校尉道:“身為唯一能跟神龍交流的人,大宗師閉門不出已經(jīng)一百天了,陛下求見,也吃了閉門羹,老吳,大宗師發(fā)現(xiàn)啥了?”
吳彤搖搖頭道:“我也不知道啊,宗師府大門緊閉,斷絕往來,聽說大師兄進了霍王墓,不知道去干啥。
既然情況不明,我們這些人就多跑跑腿,天下安定總是好的?!?
周校尉嘆口氣道:“幫不了你多久了,兩天前收到詔令,明年三月率部入鐵圍關(guān)執(zhí)役,一去三年?!?
吳彤痛苦的搖搖頭道:“若不是那座吃人的鐵圍關(guān),大漢何至于連根基都不穩(wěn)當(dāng)了?!?
周校尉道:“大漢執(zhí)世界牛耳,有些事我們不做,就沒人能做,天下共主,就這四個字,讓無數(shù)大漢兒郎死在了鐵圍關(guān)。”
吳彤沉默片刻道:“龍靈找到后,經(jīng)宗師府煉化,必定會送往鐵圍關(guān),到時候我去看你。”
周校尉無奈的搖搖頭道:“有什么好看的,龍靈雖然有用,也只有一顆而已,經(jīng)不起光明燭沒日沒夜的燒。”
兩人閑談的時候,一只大鳥從天而降,張敏瘸著腿從上面下來,急匆匆的對吳彤道:“師兄,搜檢翠山過八成,依舊不見龍靈的影子?!?
吳彤皺皺眉毛淡然道:“龍靈既然已經(jīng)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出現(xiàn)了,我就不相信它還能長翅膀飛……不好,天上的鳥也不可放過?!?
吳彤的話音剛落,就聽不遠處的一個山洞里,陡然飛出一大股黑煙,才接觸到明亮的月光,黑煙就散成無數(shù)帶著肉翅的蝠鳥,可能還不適應(yīng)明亮的月光,相互糾纏一陣之后,就各奔東西。
張敏大叫一聲,就跳上鳥背準備起飛,卻被吳彤喝住了。
“龍靈,龍靈,有靈者得之,蝠鳥靈蘊不足,經(jīng)不住龍靈吸納,而且,龍靈不喜歡這種晝伏夜出的生物,它們帶不走龍靈,只能是攜帶龍靈的熊闖進了蝠鳥洞?!?
吳彤說罷,率先向蝠鳥洞的方向飛掠。
片刻功夫,三人就來到了蝠鳥洞,頂著惡臭一步步走進深洞,吳彤率先看見了一頭白色的小熊趴伏在地上,單手捉住熊頭提起,就發(fā)現(xiàn)這頭原本很漂亮的小熊的口鼻處糊滿了黏液。
周校尉一刀就破開小熊的肚皮,里面的內(nèi)臟嘩啦一聲就掉出來了,張敏顧不上骯臟,伸手在熊內(nèi)臟里翻檢,片刻之后,臉色難看的對吳彤道:“能感受到龍靈曾經(jīng)藏身在熊腹中,如今不見了,看胃部枯萎狀況,龍靈離開熊腹不到一炷香時間?!?
吳彤丟開空殼子熊,把手塞進熊胃感受片刻,就站起身,瞅著骯臟的蝠鳥洞不解的道:“什么時候起,龍靈這么不挑食了?”
周校尉掩著鼻子甕聲甕氣的道:“先出去吧,這里太臭了,今年以來,啥事情都透著一股子詭異。
就像大宗師年前說的那樣,天道有變!”
吳彤率先離開蝠鳥洞,瞅著四處亂飛的蝠鳥咬著牙道:“天命無常,不可畏,不可怖,我們的先祖乘龍而來,篳路藍縷才成今日之大漢,就算天命無常,我們也要盡人事,搬正天命!
張敏,分散人手,四處追索,蝠鳥是瞎子,今夜是滿月,與白日無異,它們飛不遠。
同時,蝠鳥絕對不是龍靈最后的選擇,它只是龍靈暫時逃離這里的宿主,但凡發(fā)現(xiàn)可疑者,殺無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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