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長的一覺睡醒,她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國家。周圍充斥著西班牙語,還有些她看不懂的交談手勢。
小兔眼睛都睡腫了,頭發(fā)也亂亂的。亞羅推著她的行李箱,她就跟在箱子旁邊,一邊揉著惺忪的眼睛,一邊四處張望。
此時機場出口的門自動打開,強烈的陽光照進來極為刺眼,女孩下意識抬手擋了下。
“戴上。”
夏夏低頭,遞過來的是一副墨鏡。周寅坤看了眼三人中唯一一只行李箱,不用打開都知道,里面大概又裝了一堆沒用的東西。
說起來,不是她粗心,沒有去事先了解墨西哥當?shù)氐臍夂蛱攸c,而是這趟行程實在匆忙,她根本來不及充分準備。
“要不我去買一副吧?!毕南闹噶酥覆贿h處,“那邊就有家眼鏡店?!?
周寅坤自然沒那個耐心等她慢慢挑墨鏡,直接把墨鏡往她臉上一戴,瞬時遮住了夏夏半張臉。她微微仰頭:“這個有點大。”
她說話聲音還帶著惺忪,說話時小嘴一張一合,能看見里面白白的牙齒和粉嫩的舌頭。
男人眸中微動。
腦子里劃過那晚,她累得不行也是這樣趴在他身上,張著小嘴喘息。呼出的氣息軟熱,想求饒卻說不出話。勾得他一邊吻她一邊撞擊,在唇舌黏膩交纏間體會了淋漓盡致的高潮……
只這么看了一眼,心底頓時冒出無數(shù)歹念。
一旁亞羅看了眼夏夏臉上的墨鏡,又看了眼外面強烈的光線,恍然明白過來。他摘下帽子遞過去,“給你?!?
兩人之間多出來的一頂鴨舌帽,引得夏夏側(cè)頭。
這是繼那晚機場攔截后,亞羅和她的第一次說話。
對于被攔下來這件事,夏夏知道不能怪亞羅,他也只是聽命令行事。眼下亞羅主動開口,算是破冰,她便沒有拒絕,接過來戴上:“謝謝。”
本就穿著長袖長褲,再加上墨鏡和帽子,算是全副武裝。周寅坤大手揉了揉她的腦袋,“走了?!?
機場外果然停著一輛黑色皮卡,車旁站著一個穿著長袖和馬甲的高大男人。
那人棕黑色皮膚,健壯嚴肅,看見扎眼的亞麻色頭發(fā)的少年,再一看旁邊那個穿著黑色休閑服的男人,不禁有些遲疑。
這是桑魯接過傭金最高的一單生意,而且接得很詭異。先是莫名其妙地接到一通來自亞洲的電話,對方顯然不是善茬,將邊境自衛(wèi)隊的事了解得清清楚楚。緊接著就是一筆高額傭金入賬,明確而清晰地要求他提供車輛和武器彈藥,并全程聽從對方老板的命令。
桑魯以為,電話那頭提到的老板怎么也該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,若非手段非凡,又如何會有那般財力和做事周密的下屬。
卻沒想居然這么年輕。他跟他旁邊亞麻色頭發(fā)的保鏢加起來,怕是都沒有四十歲。
盡管心里震驚,但桑魯一看見他們出來,便立刻走了過去:“先生你好,我是桑魯?!?
周寅坤點了下頭,桑魯見他看著眼前的皮卡微微挑眉,便一邊打開車門,一邊操著帶西班牙語口音的英文解釋道:“這車不是什么好車,但卻是沙地越野的好手?!?
殊不知,周寅坤純粹是嫌車胎不行,根本沒聽桑魯在說什么。他讓身邊的女孩先上車,隨后才坐了上去。
夏夏總算遇到自己聽得懂的語,只是還沒聽完就上了車,她不忘扭頭朝開車門的桑魯說了句謝謝。
對于這個女孩,桑魯就更是好奇了。
看著年紀很小,連亞麻色頭發(fā)的保鏢都坐在副駕駛,她卻能跟這位年輕老板一起坐在后座,不知兩人是個什么關(guān)系。
不過這顯然不是他該管的事。
桑魯坐上駕駛座發(fā)動車子,徑直朝著墨西哥邊境一個叫佩尼斯的小鎮(zhèn)駛?cè)ァ?
車在公路上一路飛馳,漸漸遠離城市,周遭變得空曠起來。
直至駛過一個只寫著小鎮(zhèn)名字的綠色指示牌,夏夏睜大眼睛,遠遠地看見了接下來穿越沙漠而出的公路。
道路兩側(cè)盡是漫無邊際的沙漠,風吹起黃沙,覆在公路上薄薄一層。公路兩邊沒有護欄,邊際的指示線被兩側(cè)黃沙漸漸淹沒。越往前開,道路似乎越狹窄。
夏夏不由擔心,這要是車壞在路上,一時半會兒恐怕都等不到救援。要是人被困在沙漠中,又該是多么絕望。
就在她暗暗擔心之時,前面開車的桑魯開口:“快到了,我們的村子就在前面?!?
夏夏循著他的話看向前面,果然看到了一些房屋,還有四處奔跑的小孩。
佩尼斯小鎮(zhèn)百分之八十都是公路和沙漠,整個鎮(zhèn)上只有一個村子,所以也叫佩尼斯村。
相比于城市,這里明顯落魄蕭條。
這里沒有樹、沒有草,幾乎清一色的破舊平房,進村路上停著幾輛皮卡車,幾個背著槍的男人們正坐在車斗上抽煙交談著。
看見桑魯?shù)暮谏た偨?,那幾個男人紛紛招手,嘴里還嚷著西班牙語,像是在打招呼,嚷完又哈哈大笑起來。
“這就是我們的自衛(wèi)隊,村里成了年的男人都參加。家家戶戶都有槍,要是靠墨西哥的狗屁政府和警察,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。”
說著他抬頭看向后視鏡里的夏夏,“小女士,你不要害怕,我們自衛(wèi)隊的人不會亂開槍的。我也有個女兒,今年六歲,跟你一樣漂亮。就在那兒,她在等我呢。”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