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推門看見周寅坤還帶了個女孩,魏延身后數(shù)人的嘈雜聲當(dāng)即停了一瞬。
周寅坤的視線這才從夏夏臉上挪開,對魏延等人挑眉道:“家里小孩兒,跟著來玩的,不介意吧?”
說著,男人放在椅背上的手點了下女孩的腰,“叫人?!?
夏夏張了張口,卻有些遲疑。這是該按照年齡叫哥哥,還是該按照輩分叫叔叔?
她沒叫,周寅坤也沒說她,服務(wù)員拿來菜單并添上茶水點心。周寅坤說話算話,隨周夏夏點菜。
既然是破冰宴,又有魏延的事先叮囑,這頓飯吃得還算和平熱鬧。雙方都沒再提阿彪和瘦文的事,聊得幾乎都是社團的生意。
夏夏反正也插不上話,就只專心在周寅坤旁邊吃菜。偶爾她夠不著的,身旁男人也會順手給她夾一筷子。一頓飯下來,其他人都說話喝酒,就數(shù)夏夏吃得最飽。
吃東西的間隙,她時不時看眼對面的魏延。但他始終專心地跟周寅坤說話,自始至終也也沒往她這邊看一眼。
男人出來吃飯,自然不會只是吃飯,礙于多了個女孩,照輩分算又是小輩,下一個地點沒選在夜場,選在了賭場。
晚上十點,正是香港夜生活的開始,但夏夏才看了三局梭哈,就開始上下眼皮打架。一桌原本是五人,現(xiàn)在只剩周寅坤和對面的魏延兩人。
夏夏一杯果汁喝完,揉了揉眼睛,此時周寅坤看過來,“去,開牌?!?
“嗯?我?”她望向周寅坤面前的牌,剛剛看了三局,她也就剛明白規(guī)則而已。
周寅坤看她困成那樣子就嫌棄,再不叫她馬上就睡著了。
“嗯,開?!?
夏夏往前坐了坐,去摸那張暗牌之前,她又看了眼桌上推出去的籌碼。周寅坤的四張明牌是紅桃j到a,如果還沒掀開的這張暗牌是紅桃10,則為紅桃同花順,肯定是全場最大。
但是……剛才發(fā)牌后,周寅坤看牌時她也看見了,不是紅桃10,是紅桃9。
夏夏開牌的手有些猶豫,對面會是什么牌?
她抬眸,正對上魏延視線。然他卻沒什么表情,只在她看過來的瞬間挪開了視線。周寅坤手指敲了敲酒杯,夏夏回過神來看向他。
男人沒說話,揚揚下巴,叫她開牌。
在場所有人,都在等她翻開那張暗牌,夏夏這會兒瞌睡全醒了。
她的手觸碰到了那張牌,心想再不濟也是同花,應(yīng)該能贏,她眼睛一閉直接翻開那張牌,周遭立刻響起輕呼。
夏夏睜開眼,紅桃10、j、q、k、a——同花順。
她立刻看向周寅坤,怎么可能?那張暗牌明明是紅桃9。對上那雙滿是驚訝的眸子,周寅坤挑眉,捏了下她的下巴,“手氣還挺好?!?
而此時,對面也開牌了。立時也是一陣歡呼,下一刻,夏夏看見荷官把籌碼全部撥到了對面。她望過去,對面竟然也是同花順。
雙方同為同花順時,則比花色。周寅坤這邊是紅桃,而魏延那邊是黑桃。
這桌從開局就賭得大,夏夏眼看著那么多籌碼全都被撥了過去,少說也有兩三百萬。當(dāng)著這么多人的面,她沒好意思直接開口,不由靠近周寅坤,男人微微偏頭聽她說話。
夏夏放低了聲音,語氣認真,活像在課堂上問老師:“即便是同花也全輸了嗎?一點也不留?”
語氣里明顯的可惜心疼之意。
還以為她要說什么,周寅坤好笑地瞧著眼前這張臉蛋,聞著她身上好聞的味道,“怎么,心疼?”
這一局輸?shù)眠B她都覺得可惜,夏夏不解,怎么感覺周寅坤心情居然還挺好?
“周夏夏,”男人湊近,在她耳邊說:“你這賭品不行,怎么這么輸不起?!?
他敲敲桌子,荷官重新發(fā)牌,新的一局開始。對面的魏延微微蹙眉,看周寅坤眼神和動作,兩人根本不像飯局上說的叔侄關(guān)系,倒像是……
就在此時,對面逗侄女的男人看了過來,一時四目相對。魏延看見他輸了之后,反而笑得比之前贏了更恣意。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