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,這就是……京婷的兒子?”
最先開口說話的是洪伯成,他跟著何玉龍出生入死,又看著何京婷從小長大,其實不用多問,在看見周寅坤的第一眼,他幾乎就已經(jīng)確定了。
他話說得有禮貌,一口一個外公地叫著,可骨子里那股子恣意,和誰都不放在眼里的態(tài)度,像極了當(dāng)年天不怕地不怕的何京婷。
“是啊?!焙斡颀堻c頭,抬手拍了拍周寅坤的肩,向其他人道:“這是我的親外孫,我女兒何京婷的孩子周寅坤?!?
此一出,周遭立刻多了嘈雜的議論聲。多個外孫不是什么稀奇事,可按照規(guī)矩,和安會的坐館是家族傳承,因為原先沒有繼承人,才在今天公開選坐館,可現(xiàn)在這位不速之客的到來,讓原來板上釘釘?shù)氖掠彩窍瞥隽丝谧印?
周寅坤是何京婷的兒子,那就是何玉龍名正順的繼承人。這樣一來,那原本定好的魏延又算什么?
心照不宣的試探和蠢蠢欲動,讓眾人的目光又看向了一直沒說話的魏延。
他面上并沒有什么變化,一如往常那般站在何玉龍身邊。
“阿坤,這位是社團(tuán)的叔父,你得叫叔公?!焙斡颀埧聪蚝椴?。
周寅坤伸手,“叔公?!?
洪伯成沒孩子,一直把何京婷當(dāng)親女兒看待,對周寅坤就自然愛屋及烏,他握上去,摸到周寅坤掌心的繭時頓了下,抬眸看他。
一張風(fēng)流臉,配的卻是雙明顯摸刀摸槍慣了的手。
“來得匆忙,只給外公和叔公帶了點小禮物。”
此時,他身旁的卡娜上前,溫聲叫了“外公,叔公?!?
然后雙手遞上了精致的盒子,打開后,兩個盒子里裝著一模一樣大小的綠寶石。
“外公,我現(xiàn)在做珠寶生意,前幾天剛拿下了哥倫比亞那邊礦產(chǎn)開采和經(jīng)營權(quán),挑了兩顆還算看得過去的,您別嫌棄。”
在場的雖大多是打手出身,可在社團(tuán)里位置高了,也出入不少高檔大場面,見過拍賣會上的東西。
就在三個月前,保利拍出了價格一百八十萬美金的祖母綠寶石,也是產(chǎn)自哥倫比亞,但今天周寅坤分別送給洪伯成和何玉龍的祖母綠,比拍賣的那顆大了不止一倍,少說也不下四百萬萬美金,折合成港幣更是一筆天價,這整個大廳怕是都放不下。
這禮物送的妙,送最貴的東西,占最少的地方。而更妙的是,不用多費口舌,就讓在座所有人清楚地知道了此人的財力。
見不少人贊嘆,周寅坤有意無意地看了眼魏延,笑道:“今天是大喜的日子,我一個晚輩初來乍到,以后還要靠大家多照顧。寶石嘛,有的是,在座的人手一份。算是我的一點心意。”
說著他又看向何玉龍和洪伯成,“我這次回來,也是希望能幫社團(tuán)做事,外公年紀(jì)大了,又剛生病出院,我要是再不回來,就真是對不起我媽了。我年輕,沒什么資歷,社團(tuán)有用得上錢的地方,盡管告訴我。千萬別因為我是外人,就跟我客氣。”
“哎,這話阿坤可就說的不對了?!弊钕日酒饋淼氖呛桶矔诩馍尘椎亟绲呢?fù)責(zé)人,他本就不滿魏延一個二十五歲的小子當(dāng)坐館,對財大氣粗又態(tài)度謙和,關(guān)鍵是還名正順的周寅坤有極大的好感。
周寅坤聞聲看過去。
“你怎么能是外人?你媽那是咱們和安會的大小姐,你是和安會現(xiàn)任坐館的親外孫,這是哪門子的外人?你要是外人,那有些人不更是外人了?!人家都好意思站在這里名不正不順地選坐館,你瞎謙虛個什么勁兒?”
“寸仔。”何玉龍看過去。
他一發(fā)話,那人立刻閉了嘴,沒再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