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(xué)校組織的講座要持續(xù)到六點半才結(jié)束,夏夏從衛(wèi)生間出來,看了眼正在門口跟其他同學(xué)說話的老師,她腳步很輕地在轉(zhuǎn)角處拐彎,不聲不響進入樓梯間,走樓梯下到了一層。
如果時間把握得好,講座結(jié)束的時候還可以回來集合。如果有意外回來晚了,則直接回別墅,昨晚她就已經(jīng)提前打了招呼。
夏夏不知自己猜測得對不對。她總覺得自己如果說謊,很容易就被周寅坤看出來。所以她不敢無中生有,說是有講座,就真的來參加講座,只不過她并沒有聽完,而是中途出來了。
出來之后,又過了兩條馬路,她走進一家安靜的咖啡廳,上了二樓。
工作日的下午,咖啡廳里沒什么人,夏夏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角落背靠墻壁,左側(cè)靠窗的男人。
白天的溫度并不涼快,咖啡廳里開著冷氣,他穿著黑色西裝和白色襯衣,沒有系領(lǐng)帶,旁邊放著公文包。
樓梯口出現(xiàn)一道身影,男人立刻看了過來。那雙眼睛透過銀邊眼鏡打量了女孩,最后站起身。
夏夏走過去,“你好,請問你是素切拉嗎?”
男人點頭,“請坐?!?
此時服務(wù)員端來一杯咖啡,還有一杯牛奶。
“給你點了草莓牛奶?!?
“哦好,謝謝?!背弥?wù)員端上飲品的短暫時間,夏夏也打量了對面的男人。他的聲音跟昨晚電話里一樣,本人看起來跟爸爸差不多大,又好像比爸爸年輕一點點,但是……還是應(yīng)該叫叔叔的。
“素切拉叔叔?!毕南倪@么叫了聲,“你是我爸爸的朋友嗎?”
朋友?
對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,“他是這么說的嗎?”
夏夏想了想,搖頭。爸爸說的是,有急事可以聯(lián)系他。但這樣都不算是朋友嗎?
“我跟你爸爸不是朋友。我原來是法官,不過因為一些原因辭職了。現(xiàn)在是一所中學(xué)的老師。”
這個身份,實在出乎夏夏的意料。
她也端起面前的草莓牛奶喝了一口,這才開口:“我爸爸說,如果有急事聯(lián)系不上他,就可以聯(lián)系你。叔叔,我爸爸他——”
“我知道?!彼厍欣裆届o。
夏夏怔了怔,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以你爸爸的身份,現(xiàn)在的結(jié)果并不令人驚訝?!?
直白的話,讓夏夏微微皺眉。
“我跟你爸爸不是朋友。以前不是,就算他沒有死,以后也不會是?!彼厍欣f,“但我不會拒絕你,這是我曾經(jīng)答應(yīng)過他的事。因為他救過我一次,而我不喜歡欠別人。”
“所以,你需要什么幫助,可以盡管說出來,我能做的會盡量做到。做不到的,請你理解。”
開門見山,但并非居高臨下,夏夏想了想,先說了聲“謝謝”。
“素切拉叔叔,我爸爸是被人襲擊的,是外國的雇傭兵。當(dāng)時有警察介入,說會詳細調(diào)查這件事,但后來就完全沒有消息了,我問遍了曼谷所有警署,他們都說沒有受理過我爸爸的案子?!?
說完,她看著素切拉,而他只是喝著咖啡,沒有說話。
于是夏夏繼續(xù)說:“但我記得一個名字,巴泰上將。當(dāng)時在醫(yī)院,那個詢問線索的警察就提到過這個名字。我在想,那個警察或許就是巴泰上將的下屬,可能任職于比較特殊的部門,比如專門處理跨國案件的那種部門,所以警署那邊才沒有消息。”
此時,她看見對面的男人放下杯子,抬眸看著她:“所以,你是想查清你爸爸是被什么人襲擊,希望警方抓住那些襲擊他的人,是嗎?”
“是?!毕南幕卮?。
剛才聽說素切拉曾是法官時,她的心里又多了幾分希望。素切拉給人的感覺內(nèi)斂沉穩(wěn),如果他曾是法官,應(yīng)該也會是一名很厲害的法官。那么他跟政警兩方也一定通著關(guān)系。
“巴泰上將,我的確認識?!彼厍欣粗澳惆职值陌缸?,就是被他摁下來的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:下章八點半。a